「出门了。」
「啊,嗯……」
这么早?牧牛妹将这句话吞回去,目送他在清晨昏暗的光线下离开。
又没说到话。早餐也没吃。昨晚当然也没吃。
──他变得会回家是很好没错,不过……
牧牛妹忧郁地叹气,趴到餐桌上,丰满的胸部都被压扁了。
他偶尔会在房间睡。跟刚重逢时相比,散发的氛围也不一样了。不过──……
──擅自帮他做这些事,会不会给他添麻烦呀。
不能怪她这么想。
事情果然不太对劲。
最关键的部分──他是否不只是去当冒险者?
牧牛妹常跑公会,因此也有听说。
哥布林杀手。
专杀小鬼之人。
原因问都不用问。
她想问的是「我该为你做什么才好」。
牧牛妹回想起坐马车离开村子时,回头看见的景色。
黄昏,她跟他吵架弄哭了他,自己也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
已经完全看不清楚,细节变得模糊的双亲面容。
埋进地底的空棺材。
她的记忆中,没有故乡毁在哥布林手中的画面。
没有。
只有一段空白,有如努力堆好的沙堡被泼了一桶水。
「…………唉。」
是自己太鸡婆吗?
牧牛妹头转向一边,看著厨房。
锅里装著满满的炖菜,等待加热的时刻来临。
那个时候,他穿著破破烂烂的装备回来时,开心地吃了──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说不定是她的愿望。她希望他开心地吃下它吗?
「……搞不懂。」
搞不懂他。也搞不懂冒险。
在她思考的期间,天色逐渐变亮。
窗外漾起白光,舅舅也快起床了吧。
「……得去准备舅舅的早餐。」
──搞不好是交女朋友了。也有可能都泡在娼妇那──
「…………!」
舅舅之前说的话闪过脑海,她拍了下餐桌,站起来。
脸好烫。非常烫。肯定整张脸都红了。牧牛妹用力摇头。
「去、去洗把脸吧……!」
她激动地跑出家门,然后──
「……咦?」
看见陌生的景象,停下脚步。
之前才在想「得快点修好才行」的栅栏,做了粗糙的补强措施。
「……?」
牧牛妹想了一下,猜测大概是舅舅修好的,立刻跑向水井。
§
跟之前一样的地方,有栋一样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