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岳脸色苍白,突然预感到了什么,刷得站起来,冷汗批批地顺着耳边和额头往下滴,集贤院的其他人都呆住了,不明所以,好几双眼睛盯着他。
那门吏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遍,高岳急忙推开食案,对学士和校正们团揖下,就奔出集贤院。
唐朝官员在办公期间互相串门乃至玩耍也是司空见惯之事,故而大家也不在意。
集贤院外,只见萧昕不动声色地走过来,递给高岳方纸,就离开了。
院墙下的高岳,只见到纸上写着“郎君正为唐安郡主出降之人,可告婚假,速出宫城,去和崔家小娘子行礼完婚,只要完婚,即便圣主也无可奈何——南园叟。”
“x的,这李适,我好心好意给他建议,转眼间就给自己加戏,把我卖了!”高岳大怒,然后看看四周,便急忙将萧昕的提醒给撕碎,撒入水渠当中,心脏扑腾扑腾地直跳,但还要强作镇静,直入集贤院北院,拜在徐浩和陈京的面前。
“哎呀,逸崧这是为何啊?”
“仆想告婚假。”
唐朝官员结婚,是有权力请长假的,所以徐浩并不生疑,还笑起来,“这大婚之喜,也不宴请诸位同僚啊?”
“先去纳采,而后完婚,届时自然送诸位胜友请帖,请稍待崔府来讯。”高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哦,好好好。”
这时候,几名身着大袴的宫廷内侍,已持翰林学士院草拟好的敕书,直接送抵政事堂。
常衮举起敕书来一看,先是表情凝固,而后得意地绽放了笑容,当即毫不犹豫地盖上中书、门下印,“高三高三,你也有今日?”
接着常衮在敕书上附上宰相堂牒,“即付诸司行之!”
正午时分,趁着各官舍的会食尚未结束,手持敕书堂牒的中书舍人王延昌、司农卿白绣珪、内侍谭知重,火速火燎地来到集贤院,便问高岳何在?
尚坐在北院里的徐浩、陈京大为疑惑,便说高岳已告婚假。
谭知重大为光火,“这是告谁的婚假呢?”
“仆射、西川节度使家第五小娘子啊!”徐浩诧异地回答说。
王延昌摇头而上,“圣主随后将于紫宸便殿宣召崔中丞,要禁高正字和崔家第五小娘子的婚。”
“什么!”集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