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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操碎心
? 春夏交际，不冷不热，西郊植物园绿树成荫鲜花绽放，流水潺潺，伴着声声鸟语，走着走着忽然感到阵清凉，才觉察有微风习习吹过，阵阵袭来的芬芳又使人不由驻足细细品味。.舞若小說網首发
清澈见底纤尘不染的碧水中，鱼儿欢快地游动，红绿白各色卵石在水中闪亮。阳光透过树梢，在湖面上洒落斑驳的影子，给人种大自然安谧精美的享受。
没那么多喧嚣的娱乐设施，更显清幽与惬意。约三五个朋友，找个阴凉处泡茶聊天玩游戏，成为周末聚会休闲的最佳选择。
通往西门的青石小道上，韩均同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走走停停，谈笑风生。
观摩组成员来自全国各省市公安厅局，事先没集合，只约个时间，些同志仍在路上，些同志甚至没出发。
人没到齐，曹维清这个组长没什么事做，跟厅领导见了个面，就同西疆自治区公安厅常务副厅长赵振兴起先来“801”找老朋友。
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他不禁感叹道：“家在这儿，单位在这儿，赚钱的律所也在这儿，女儿又在身边。韩均，你不是大仙，你就是神仙，过得神仙般日子，用小年轻的话说，我对你是羡慕妒忌恨啊。”
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
厅里给瑶瑶办个“中国绿卡”，被上次来检查运动会安保工作的陈副部长知道了。居然把他搞大美国法官女儿肚子，有个14岁女儿的光荣历史，作为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段子，不断讲反复说，搞得部里都尽人皆知。
以至于曹维清到警务室二楼，就脸坏笑地提出要去参观西山别墅的花园洋房，要瑶瑶。
赵副厅长同样感觉很好笑，强烈要求随行，并煞有介事地说他不会两手空空去见孩子。虽然来得仓促没带见面礼。但可以包红包。
别人面子可以不给，曹维清面子不能不给。
是在东山打过交道，配合得非常默契；二是有求与人，生姜将来还指望他照顾照顾。给他面子当然要给他朋友面子。所以才会出现眼前这幕。
韩均忍俊不禁地笑问道：“曹处长，你总是不断给我换绰号。从韩大胆到韩大仙，再到韩神仙，什么时候是个头？”
“才知道我喜欢给人取绰号，晚了！现在没灵感。等灵感上来说不准又会给你取个。”
“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其它省厅来的大多是刑侦副总队长，总队长不多，副厅长更少。赵振兴不仅是副厅长，而且是正厅级副厅长，是观摩组成员中级别最高的领导。
对别人而言这趟江省之行是观摩同时也是调研，对他来说则是先来看看地方。只是即将调任江省公安厅长的事只有几位部领导和关系较好的曹维清知道。
眼前这位是江省公安系统最特殊的存在，他分管的“801”是彭向远在厅长任上最大的政绩，赵振兴在公安系统摸爬滚打几十年，非常清楚建设个有战斗力的单位多不容易。不会像地方政府领导那样上任之后就来个朝天子朝臣，就大张旗鼓搞属于自己的政绩。
况且刑侦只是公安系统的部分，故意杀人只是省厅刑侦局拥有管辖权的百多种刑事犯罪行为中的个。
他想上任后萧规曹随，想同眼前这位身份超然的年轻人搞好关系，毫无架子地打趣道：“韩处长，别看你是大律师，别看你破案比老曹在行，论斗嘴你真不是他对手。所以我就学乖，遇到老b和天卫，老老实实闭嘴装哑巴。”
“经验之谈。赵厅长，听您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后我也装哑巴。坚决不跟曹处长斗嘴。”
“赵厅长，老b招你惹你了？”
曹维清回头笑问了句，旋即话锋转：“不得罪说正事，韩处长，接下来你们打算清查多少起积案？”
“801”为此准备了两个多月，韩大处长每天上午都去坐会儿。虽然不了解案情，对这些情况还清楚的，不假思索地回道：“3年内积案6起，5年内积案17起，主要是那些案件没破，亲属坚决不同意火化被害人尸体的。另外像这么大规模的清查，可能是最后次。毕竟时间过越久，侦破难度越大。”
赵振兴将信将疑地问：“同时侦办起？”
韩大处长点了下头，微笑着解释道：“包括我和三个主任在内，‘801’共有40多人，完全可以分成个探组，个探组两个探员，个探组负责起。在国外这很正常，况且我们并非孤军作战，下去之后会得到市县公安局全力协助。”
要是能破早破了，市县公安局也只能协助。
赵振兴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心里有没有底，感觉这次能破获多少起？”
被害人尸体尚未火化的有19起，韩大处长信心十足地说：“美国著名的华裔侦探李博士有个观点：只要有足够的人力物力，理论上任何案件都能侦破。虽然李博士所说的这个‘足够’只是理论上慨念，并且是事后总结出来的，但我认为有定道理。
我们准备很长时间，准备的很充分，又有足够资源。如果大半嫌犯没潜逃，如果能查到大半嫌犯下落，那半个月内应该能够破获十来起。”
这个50的破获率，不是90以上的现发命案破获率所能比拟的，曹维清禁不住笑问道：“这么有信心？”
“术业有专攻，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要是其它案子，别说50，恐怕10的破获率我们都不定能达到。”
“好个术业有专攻。韩处长，你们第批赴美交流人员总结的材料，我们刑侦局研究过，非常有借鉴意义。等剩下两批人员全部交流完，部里会组织公大和刑警学院的些老师过来调研，要把国外同行些好的经验编到教材中。”
“我们偷人家的师，你们偷我们的师。小心人家告你们侵犯知识产权。”
“什么你们我们的，要是分这么清，人家要告也是搞你们，告不到我们头上来。并且你徒弟应该知道。很多课程不是公开的，教材保密，甚至没教材。口口相传，只许听，不许做记录。”
只是个玩笑。清查完之后要抓紧时间赚钱，处理完手头上几个涉外官司，要陪女儿渡个美好的假期，韩大处长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派人来愿意来就派，反正我们没这笔经费，衣食住行你们找厅里。”
想起协助东山省厅破案时，他跟张祥溜了，留下几个女同志跟人打交道，跟人家算账。曹维清不禁笑骂：“小气！”
“这叫维护部门利益，你大方，你给我们‘801’拨个十万八”
曹维清显然有备而来，似笑非笑地说：“十万八万怎么拿得出手，要拨至少拨五十万。”
公安经费来自地方财政，韩大处长可不认为部里有这么大方，顿时摇头道：“曹处长，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五十万您留着吧。我们可不敢要。”
“你不要，厅里帮你收了。”
曹维清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补充道：“第二轮积案清查完，只要能达到40破获率。部里就要表彰，就要给你们挂牌，把你们‘801’作为全国政法系统唯家‘省部共建国家重点刑事侦查人员培育基地’。”
“培育基地？”
“相当于实训基地，公大刑院和各省厅会派人来实训。你们省警院不也承担了个中欧警务合作培训项目吗，这是对你们的肯定。”
令赵振兴倍感意外的是，在人家看来很光荣的件事。韩大处长却皱起眉头：“曹处长，我们是办案单位，人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会很烦的。”
“韩神仙，有点大局观好不好。天下公安是家，你们可以帮省内各市局培训命案侦办人才，为什么不能帮兄弟省厅培训？这是部领导的指示，没得商量，不过我们可以关照关照你徒弟，让她像挑驸马样挑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整个公安系统的好小伙子随她挑。”
赵振兴更意外的是，韩大处长居然脸严肃地说：“别看生姜办案时有模有样，其实没什么社会经验，太容易上当。曹处长，在b就你个朋友，你要给我把好关，对方有钱没钱没关系，官大官小也没关系，但身家定要清白，人品定要好。”
曹维清掏出手机，翻出张张照片笑道：“这事交给我你放心，昨天刚给几个老朋友露了个口风，今天就收到几十张照片。你看看，这小伙子怎么样，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
“我看上没用，关键是她能不能看上。哎呀，做长辈不容易，为这帮孩子真是操碎心。”
赵振兴乐了，忍不住笑道：“韩处长，现在徒弟，将来是女儿，说不准还有儿子，这才刚刚开始，这个心你有得操呢。”
韩大处长咧着大嘴嘿嘿笑道：“这就叫生活，操心并快乐着，很多人想操这个心都没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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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清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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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不想让老百姓知道全省有那么多命案没破，江省公安厅在第二轮积案清查这个问题上显得很低调。
没搞什么誓师仪式，没安排厅党委成员来植物园送行，只安排个刑侦局副局长过来协调，同时为积案告破之后的抓捕做准备。
清晨6点，行动正式开始，偌大的“801”只剩下江慧如和方黎明等行动科特警，以及代表刑侦局过来协调的杨忠旺。
人家化整为零，初查科复查科和追查科全部出动，分成个探组，有几个探组只有个干警，想了解更多更全面的情况，只有坐在厅指挥中心调度大厅或“801”指挥中心观摩。
观摩组成员身份不样，曹维清这个观摩组长同样只能协调，不能给人下命令，怎么观摩全由各自安排，有的坐在指挥大厅，有的去“801”指挥中心，有几位刑侦副总队长选择与探组随行，零距离观摩他们清查。
在曹维清刻意安排下，赵振兴上了警务指挥车，同韩大处长起开始了为期两天的指导清查之旅。既能从“801”大老板的视角观摩整个清查行动，又可以去下面市县局转转，看看江省公安系统尤其基层干警的精神面貌。
有过次经验，厅里知道这两天两夜韩大处《长刻不会耽误，特别给老聂安排了两个副手，三个换着开，确保旅程安全。同时命令江城市局特巡警四大队安排辆警车，在前面为沃尔沃大拖车开道。
从早上6点出发到现在，路走走停停。看案发现场，看被害人尸体。同探组开会，确定清查方向。然后再上路。再看现场，再看尸体，再开会
衣服换来换去太麻烦，韩处长摇身变为韩大夫，穿着身手术服，到地方套上防护服，看完尸体直接脱下扔掉，清查命案积案，搞得像做手术似的。看上去不仅很搞笑，同时很怪异。
“邓科长，小沙，下个案子。”
必须承认他的效率不是点两点高，看完具被害人尸体，同负责该起积案的两个干警在车开了十来分钟的案情分析会，就又上车为下起积案做准备。
人全派下去了，连夏莫青张祥都要参与清查，只能由刚调任积案追查科长的邓南晴负责总体研判。由科唯的干警沙志会负责整理案卷材料。
赵振兴如既往的装哑巴，坐在会议桌边笑而不语。
邓南晴麻利地敲击了几下键盘，点了点鼠标，指着液晶显示屏汇报道：“这是起无名尸案。案发到现在四年多。”
韩均看着显示屏上高度腐败的尸体，抱着胳膊问：“小孩子？”
“是的。”
沙志会调出案卷材料，低声介绍道：“2006年12月20日8时许。七合分局丁桥派出所接群众报警称，309省道西寺路段有只可疑箱包。出警人员赶到现场发现。箱包内是具小女孩尸体，遇害时年龄大约在9岁左右。为避免该恶性案件在市民中引起严重恐慌。七合分局邹继强局长当场立下‘军令状’，决心10天内破案。
鉴于抛尸现场周边装有监控，专案组立即提取周边及高速出入口的监控录像进行调取分析，并根据监控记录和现场走访情况，围绕出租车实施‘以车找人’。同时重点针对现场遗留的物证，开展大范围的以物找人工作。
专案组按照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圈定大概的抛尸时间，把这个时间段里经过该路段的车辆，尤其出租车作为查找作案人和被害女孩身份的重中之重，先后逐甄别和查证了通过各种侦查工作浮出的36名可疑人员，但均被否定。用了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案件毫无线索。”
什么人残忍到连小女孩都杀！
韩大处长是当爸爸的人，有个可爱到极点的女儿，这个案子让他很愤怒，面无表情地问：“有没有检出性侵痕迹？”
“没有，法医检验发现被害女孩是被绳索勒死的。”
沙志会顿了顿，继续道：“跟我们去年协助黄港市局侦破的那起抛尸案不同，箱包上有商标，有厂址，有联系方式。但这种廉价箱包全省各市县都有卖，无法以此查到嫌疑人。小女孩的衣物同样很廉价很普通，无法通过衣服查清其身份。”
太残忍了。
邓南晴暗叹了口气，轻声补充道：“周边区县没类似的人口失踪记录，走访询问也没相应线索〃案组最后认为小女孩可能是外地的，可能是人贩子作案。”
“你认为呢？”
“可能性不大，是人贩子很少拐卖这么大的孩子，二是很少拐卖这么大的女孩子。再说如果是拐卖那肯定图财，怎么会把可以卖钱的小女孩杀死。当然，专案组这么推测有他们的道理，毕竟做了很多工作，排除了很多可能性。”
被害人是个小女孩，尸体高度腐败面目全非，无法查清其身份，这个案子很棘手。如果眼前这位能把该案破了，那他要比传说中更神！
回想起曹维清的那些忠告，赵振兴不禁琢磨将来怎么处理与眼前这位的关系。
韩均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仔仔细细研究了会标有抛尸现场的电子地图，回头道：“通知老聂，直接去殡仪馆，不要去抛尸现场。”
“是！”
赶到七合区殡仪馆已是中午时分，先期抵达的邰超和王涵已看完尸体，正在跟分局刑侦副局长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等人说些什么。
就跟“洋葱宝贝”请了两天假，韩大处长可没时间跟分局人员打招呼，穿着身防护服径直往停尸房走去。
邰超没脱防护服。毫不犹豫跟了进来。
七合区殡仪馆比西絁胍枪莸ㄗ右。形募膊桓仪嵋谆鸹廾币参刚炱拼丛炝擞欣跫?br />
小躯体冻得僵硬，韩均动作很小心。生怕碰断小女孩的胳膊或腿，侧头看了看邰超手机里发现时穿的衣服，再俯身看了会儿脖子上的勒痕，才不动声色伸出右手。
个三十多岁的家伙，身米七五左右，酒糟鼻，头短发，穿得很普通。
韩均惊讶的是小女孩不仅认识他，与他的关系不般。并且身边有个更小的女孩，他面目狰狞，揪起小女孩往墙角猛地甩，然后不顾小女孩的哭喊哀求，顺手拿起根尼龙绳
道德沦丧，亲情泯灭，虎毒还不食子呢，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他强按捺下心中的愤怒，边同邰超往外面走去。边低声问：“你们是怎么想的，接下来打算怎么查？”
这种无名尸案能怎么查，邰超倍感无奈地说：“处长，我们打算三管齐下。是大范围摸排与被害人年龄相似的失踪人员，二是请齐处长协助寻人，再就是提取检材进行大范围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