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参战人员大会，直接成立四个初查小组，他亲自负责起，另外三位经验丰富的刑侦专家各负责起，在各自办公室里研究案卷材料，听取当时参与侦办的主要人员汇报。
“801”单独间办公室，常乐坤登陆了下刚连上的公安内网，禁不住抬头问：“江处长，我们做什么？”
“把7.21案材料调出来，处长要亲自查。”
“要不要跟对门说声？”
江慧如边回复短信，边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了，我们查我们的，跟他们没关系。”
“可是地方公安局人员配合，我们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
“被害人老家在京门，在五汉生活过几年，遇害当天才到皇石的。该查的专案组全查过，对我们而言有没有地方公安部门同志协助区别不大。”
江慧如顺手带上房门，不无兴奋地接着道：“小常，再告诉你两个好消息，处长升官了，现在是公安部巡视员。另外他又要当爸爸，这会儿正陪张教授在医院检查。”
“真的？”
“真的，刚发的短信。”
大老板升官常乐坤同样高兴，扶了扶眼镜笑道：“处长太厉害了，辞掉省厅的副巡视员，去公安部当巡视员。我就说省厅的庙太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江慧如感叹道：“三十岁的副巡视员，不管干出多大成绩，在江省真没法再升，不然肯定会招来非议3(去公安部就不样，部机关高，把部直单位算上，白衬衫能坐大会议室，多他个巡视员点不显眼。”
这个世界很现实，大老板有前途大家伙才会有前途。
常乐坤越想越兴奋，忍不住问：“江处长，滚雷行动结束人员就要重新分配，您能不能透露透露，我是怎么安排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江慧如打开笔记本电脑反问道：“机场能有什么大案，厅里花那么多钱培养你，能让你回机场抓小偷？”
“不用回机场？”
“机场肯定不用回，如果我是你，就主动打报告下基层。南淮市局要人。黄港市局也要人，过去就是刑警大队长，比留在厅里熬资历有前途。”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常乐坤当然想去地方公安局干番事业。可是刚交了个女朋友，相处得如胶似漆，正准备谈婚论嫁，要是分开太远，又有可能告吹。
他暗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江慧如岂能不知道他担心什么，点了点鼠标，调出份材料笑道：“有得必有失，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不过市局领导们说了，会像我们‘801’安排干警家属样，安排‘801’过去的干警家属。”
“有这样的好事？”
“总共就那几个人，困难又不大。”
常乐坤欣喜若狂，掏出手机道：“江处长，我跟她商量商量，如果她没意见我就打报告。”
动员年轻干警下基层是她这个处长的工作之。江慧如点头笑道：“联系吧，处长下午才会过来，我们有的时间。”
与此同时，正在医院里排队等着叫号的韩大教授，作出了个非常不容易的决定。
让14岁的孩子去看尸体，去接触社会最阴暗面，张琳真不乐意，真下不了这个决心，他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老婆，我这么做有这么做的道理。你想想。瑶瑶不可能永远跟在我们身边，我们也不可能永远盯着她。只有未雨绸缪给她打打预防针，让她知道生命有多脆弱，有多么宝贵。她才能真正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切。”
瑶瑶正在走道里跑来跑去，好奇地研究这家医院，张琳侧头看了眼，愁眉苦脸地问：“她还小，难道没其它办法？”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韩均拍了拍她手。忧心忡忡地说：“前天上网，她指着网页跟我说那个纹身好酷。要是她想去纹，我们是让还是不让？光纹身就算了，万像美国那些坏小孩样去穿刺，在舌头上鼻子上或肚脐上扎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办？”
现在的孩子，真让大人不省心。
张琳很庆幸把她带到国内来说生活，如果在美国，真不知道她会冒出什么想法，干出什么事。
韩均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很多事堵不如疏，不让她喝酒，她会偷着喝。不让她去夜店，她会偷偷摸摸去，就算现在不去将来也会去。与其让她毫无准备的接触这切，不如我陪她去，在满足好奇心的同时，让她知道那些地方有多危险。
我正在查的这个案子被害人是个19岁女孩，跳钢管舞的。虽然从事的职业比较特殊，但从案卷上看可以算个好女孩。除了跳舞没干别的，可是被残忍杀害了，我感觉这个案子能让她有很多感触。”
“她会做噩梦的！”
“也许了，不过现在做噩梦，总比将来生活在噩梦好。”
韩均边抚摸着她白皙细腻的手，边接着道：“要是遇到毒案，遇上家破人亡的吸毒嫌犯，我也要带她，让她知道毒品有多么可怕，不是想尝试就能去尝试的。”
接触下确实能起到警示作用，张琳权衡了番，又问道：“她愿意去吗？”
“不是愿意，是非常感兴趣，她看过美国刑侦剧犯罪现场调查，感觉剧中的女警探很酷。虽然没想过将来当警察，但想当个声张正义的独立调查记者，调查案子，揭露丑闻，拿普利策奖。”
他决心已定，张琳只能倍感无奈地苦笑道：“好吧，你女儿你说了算。”
“难道不是你女儿？”
“但不是亲生的，继母不好当啊，不能管太严，又不能什么都不管。”
“老婆，委屈你了。”
“开玩笑的，千万别当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小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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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老聂开着奔驰房车准时赶到殡仪馆。热门小说
女儿个子近米六，穿上防护服像大人，戴上眼罩口罩谁也不知道她是孩子。在开门的刹那，韩均犹豫了，不禁回头问：“宝贝，准备好没有？”
“上帝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瑶瑶抱拳背诵了小段圣经，脸认真地说：“爹哋，上帝赐予的生命不会经历灭亡，只是睡着了，她会苏醒的，而且我参加过很多次葬礼。”
在对待死亡尤其尸体这个问题上，有宗教信仰和没宗教信仰就是不样。
她坚信基督徒死去的身体于耶稣再来时会复活，不像姜怡第次接触尸体时那么害怕。她这样的孩子如此，那些大人更是如此。以至于很多人喜欢住在墓地边，不仅不害怕，反而认为墓地是个安静的好邻居。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猛地拉开车门，桥她手，跟等候已经的江慧如常乐坤起快步走进停尸房。
北湖经济不如江省等沿海省份，殡仪馆条件简陋。
分局设在这里的“法医鉴定中心”就张不锈钢手术台和盏锈迹斑斑无影灯。被害人平放在手术台上，盖着块白布，只露出张大片尸斑的脸。地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刚冲洗过，还是湿度太大。
阴森森的，凉风嗖嗖，江慧如极少接触尸体，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把孩子带这儿来，真是太过分了，就在她琢磨着是不是带瑶瑶出去时，瑶瑶居然在韩大教授鼓励下走到手术台前，画了个十字架，喃喃地祈祷起来。
“主是生命之源，也是生命的归宿1(主把你带到世界上，虽然短暂，但身上有主的爱和旨意。唯有主明了你的生命和你心灵的切。还求主大发慈悲，收纳你。让你在天国得享安息”
韩大教授站在女儿身边，抱着拳，看上去很虔诚。江慧如彻底服了，常乐坤则被搞得啼笑皆非。
瑶瑶似乎认为这么做非常有意义，越祈祷越流畅：“万能的主。热门也求您宽恕我的灵魂，尽管不知道所发生的切，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安排。求您赐给我和我爹哋时间力量勇气和智慧，指引我们找到那个违逆您旨意的人，阿门。”
“阿门。”
韩大教授跟着画了个十字架，掀开白布道：“宝贝，开始吧，我们先看看致命伤，在这儿。凶手极其残忍，像这样掐着脖子。让她窒息，当时肯定很痛苦。”
瑶瑶不无好奇地往下看了看东方女人的身体，鼓起勇气伸出双双比划着问：“是这样吗？”
“是的，她双脚会乱瞪，双手会拼命抓，所以指甲留里有凶手的皮屑，从皮屑中我们可以检出其物证。”
“姐妹，我们会帮你抓到凶手的。”
瑶瑶又暗暗祈祷了下，看着腹部的条已缝起来的伤口问：“爹哋，这是怎么回事？”
“法医要搞清楚她有没有误服过镇定剂之类的东西。或者其它有毒物质，要对胃里的东西以肝脏等主要器官进行检验，只有这样才能确定真正死因。结果显示她遇害前喝过酒，嘴唇和口腔组织完好。很可能是自愿的，至少没强行灌。”
令江慧如倍感意外的是，瑶瑶竟追问道：“酒精含量高不高？”
“这个问题很重要，从验尸报告上看应该喝过不少，但不是烈性酒，而是啤酒。”
“如果喝醉了2(神志不清，那就不会太痛苦。”
原来关心的是这个，江慧如心理平衡许多，不然韩家又冒出个“小神探”“小小魔女”，还让不让人活了。
美国性教育很早，韩均不用为当着女儿面看裸尸担忧，仔仔细细观察了下被害人|乳|房，突然抬头问：“小常，平板电脑里有没有验尸报告？”
“有。”
常乐坤立马调出尸检报告，韩均接过平板从头到尾看了遍，旋即塞到他手上，走到手术台中间观察起被害人阴部。
江慧如尴尬不已，常乐坤装出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瑶瑶则凑了过去，撅着小嘴提醒道：“爹哋，我们是来调查凶杀案的！”
“宝贝，爹哋现在是法医。”
“法医也不能这么看，这不道德，让我很不自在，要知道我是女孩子。”
“对不起宝贝，不看了，把布盖上。”
江慧如啼笑皆非，禁不住问：“处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韩均走到手术台前，不动声色地触摸到死者额头，边体验边淡淡地说：“暂时无法确定，我要好好想想。”
看到了，听到了，过人有问题。
大约过了分钟，他收回右手，边示意常乐坤叫工作人员过来把尸体送回冰柜，边低声道：“种种迹象表明，被害人是酒后被性侵犯，然后再被掐死的。但这只是推测，因为无法确定喝酒的时间和被性侵的时间，只能确定大概死亡时间。”
瑶瑶可没那么好耐心，第次接触这样的事，第次跟老爸当侦探，非常想抓到杀人凶手，摇晃着他胳膊催促道：“爹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如果没记错，自愿性交阴道上方有可能会产生瘀痕，强迫则是下方3(尸检报告显示瘀痕在阴道上方，而不是下方，并且胸部没有伤痕，连手腕都没有。如果排除掉喝酒因素，我会认为被害人是自愿的，她应该认识凶手。”
研究了上午案卷，江慧如对案情非常了解，走出停尸房，边帮瑶瑶脱最外面层防护服，边沉吟道：“也许性行为发生在来皇石之前，遇害前天晚上她还在酒吧演出，直到凌晨点多才回租住的小区，期间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如果是这样，就更符合专案组推测的财杀特征。关键走访询问结果显示，陶素芹不是个随便的女孩。钢管舞表演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职业，但收入还是比较高的，没必要赚那个钱。如果真有个能让她自愿发生性关系的人存在，可又神秘到没进入专案组视线，那就是个很大疑点了。”
几个初查组干警走出行政楼，像是准备出去执行什么任务，见他们几个站在停尸房门口，正脸好奇地驻足观望。
江慧如知道他不愿意跟陌生人打交道，下意识拉开车门：“处长，上车说。”
“老聂，去下站。”
韩均跟聂师傅打了个招呼，等瑶瑶坐到最里面后才爬上来关上车门。
常乐坤跟江慧如对视眼，若有所思地说：“如果真有这个人，那她怎么来皇石的就好解释了。可惜路太多，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来的，时间又过去这么久，监控记录肯定不会保留。”
瑶瑶脱掉第二层防护服，理所当然地冒出句：“爹哋，至于这么麻烦吗，警察手里有凶手的，比对下不就完了。”
“宝贝，你真是个天才，不过中国警方还没有建成个很全面的生物物证库，事实上美国也没有。”
“可是里有？”
“那是电视剧，不能当真，另外里的数据库是前科人员的，如果凶手没前科，同样比对不出来。”
“太遗憾了，为什么不建个。”
“把花在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上的钱用在这上面或许能建个，不过这又会牵扯到关于个人的系列法律问题。跟无所不在的监控监听样，谁也不敢保证这些生物物证数据会不会被滥用。”
瑶瑶似懂非懂地说：“这是个两难问题？”
韩均忍俊不禁地笑道：“宝贝，等你将来申请法学院，第课就会让你权衡利弊，考虑各种各样的两难问题，比如个人与公共安全该如何抉择。”
“上帝，我可不想念法学院。”
“可老乔治是律师，摩根是律师，爹哋是律师，连沃克舅舅他们都是律师。克里斯家族的孩子，哪怕将来从事其它职业也要先念法学院，先考到律师执照。这是家庭传统，而且我们跟老乔治有协议的。”
江慧如忍不住回头问：“洋葱，你们真有协议，你将来真要去念法学院？”
瑶瑶轻叹了口气，脸沮丧地确认道：“为了能跟爹哋起来中国，我什么都答应了，包括将来申请法学院。”
“当律师，当检察官，当法官多好，别这么灰心丧气。”
整天跟法律条款打交道，想想就没劲儿，但既然作出承诺就要兑现，瑶瑶摇头苦笑道：“不说这些了，说说那个该死的凶手，我们怎么才能抓到他，怎么才能把他送上法庭。”
“听你爹哋的，你爹哋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韩均掏出手机笑道：“刚看完尸体，接下来要看抛尸现场。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去趟钢管舞培训机构〃案组当时访问过的个很重要的人在这个城市，或许她能给我们提供点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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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懂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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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丽舞蹈”在条步行街二楼，老远便能看见“传播舞蹈文化，打造健康美丽”的大幅广告牌。
走上楼，看上去挺正规。
接待台背景墙上，挂着皇石市体育局健美操协会团体会员单位爵士舞及钢管舞培训基地世界华人体育舞蹈协会流行舞蹈协会指定爵士舞教练及钢管舞教练培训基地之类的好几块铜牌。
左侧磨砂玻璃上挂满教练及学员表演和获奖的照片，右墙上是幅幅精美的海报。
优秀的师资+超实惠的价格+高品质的教学+诚恳待人的态度+雅致时尚的学习环境我们的服务！
为每位喜爱舞蹈的女性朋友，提供了更好的纯女子舞蹈培训机构。
让每位来到春丽的女性朋友都可以挖掘自己的潜力，发现自己的独特魅力！
诸如此类的广告词令人眼花缭乱，显然是请专业文案和设计师操刀的。
下子来好几个人，有男有女，个二十来岁，看上去像教练的姑娘跑了出来，擦着汗，热情地招呼道：“您好，几位想学什么舞？”
笑得很甜，身材很好。
当注意到韩大教授身边的瑶瑶时，下子愣住了。皇石是个小城市，三线都算不上，只能算四线甚至五线，平时很难看见外国人，更不用说如此漂亮可爱的外国小姑娘了。
江慧如和常乐坤不约而同出示了下证件：“吴春丽是吧，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见她朝自己看来，韩均干脆掏出警官证，微笑着道：“我也是1(”
公安找上门不会有其它事，吴春丽放下毛巾问：“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想了解陶素芹的情况？”
“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