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时,我离开了教团。
因为我无法拂去对教主——父亲的厌恶与不信任,这个观念已经深植我心。
同时,我也强烈希冀重新接受剃度,学习真正的佛法。
教团——变得愈来愈荒芜。
那里失去了信仰。
父亲继承教主后,信徒数量一天比一天少,许多人趁着祖父之死而脱团,干部也接二连三离去,就连牧村拓道也告别了教团。
但父亲仍然意气风发地继续扮演教主。
父亲似乎深信只要这么做信徒就会回来。
父亲的神通力——戏法虽然完全承袭了祖父时代的手法,但了无新意,相较于马戏表演更是黯然失色。同时,时代变迁早已没人相信这套。就算父亲想力图振作,终究无法挽回信徒的心。
真是滑稽。
没人渴求父亲。
没人接受父亲。
最后连教团的中枢干部也离开了父亲身边。
而我——也舍弃了他。
我辗转进入好几间寺庙修行。
不只是密宗,也学习了法华宗与念佛宗。
亦曾在镰仓的禅寺以暂到 身分入门,修习了三个月的禅宗。
但是,每一种佛法我都无法适应吸收。或许单纯只是我还没学习到精髓,但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应是我仍旧无法摆脱幼年时期所受到的思想灌输。
我流浪各地,最后我到达了——高野山,与东寺并称真言宗的顶点之青岩寺——金刚峰寺 。
时值大正元年,我二十七岁。
我深深受到感动,发愿舍弃过去的名字与人生,入真言宗门下。
众生无边誓愿度。
福智无边誓愿集。
法门无量誓愿学。
如来无边誓愿事。
菩提无上誓愿证 。
接受十善戒,完成结缘灌顶仪式。
我总算成了真言宗的和尚。
接下来的十年间,
我专心修行真言密宗。
回归初衷,埋头认真学习。
显药拂尘,真言开藏 。
身密、口密、意密。
六大、四曼、三密 。
唵阿莫伽昆卢遮那摩诃母驮罗摩尼鉢纳摩人缚罗鉢罗韈利多耶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