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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0(1 / 2)

宝贝:第七十六章

伏在小宝的身上一动不动,直到吸纳的养功全数归於丹田,聂政呼吸平稳地睁开双目。身下,已经不疼的孩子仍是一双泪眼。在他看去时,那双眼垂下,眼皮微颤。极慢地撤出自己,聂政先是查看小宝的後,红红的,还好没有出血。屋里没有热水,聂政下床找了张干净的帕子给小宝和自己擦拭了一番,然後上床,给两人盖好被子。小宝尽量缩起自己,不敢看鬼哥哥,他是不是又为难哥哥了?

“宝,看著鬼哥哥。”

小宝怯怯地抬起头,眼睛里汪了一泡的泪。聂政擦去,语带怜惜:“宝,鬼哥哥不知道哥哥们的哪句话让你以为哥哥们不愿意和你双修,但鬼哥哥可以告诉你,如果鬼哥哥当真为难的话,就是再勉强也没办法和你双修。”

小宝不明白。

聂政无法和小宝解释男人的欲望,他道:“鬼哥哥一开始和小宝双修的时候,确实有些为难。”

小宝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聂政再擦去,继续说:“鬼哥哥为难,不是因为和你双修的事,而是因为你太小了。你又是鬼哥哥见过的最纯最善良的孩子,哪怕是亲你一口,鬼哥哥也觉得玷辱了你。”

“不是,不是……”不是玷辱。他喜欢,喜欢哥哥的亲,喜欢和哥哥双修。哥哥为难是因为他小吗?小宝更糊涂了,低低地说了声:“十四,我,十四了,是……大人了。”

聂政笑了:“宝觉得自己长大了?”

怯怯地点头,他长大了,哥哥还会不会为难?

“唔……”被亲了。

不带任何情欲地亲了小宝,聂政低哑地说:“宝,一直这样吧,鬼哥哥喜欢这样的宝,不必长大。”

“鬼,哥哥?”不长大,哥哥会为难。

“宝,有些时候,哥哥们会想得太多,你不要理会。你只要知道哥哥们都很疼你,都舍不得你哭就够了。”

“双,修……”

看著小宝眼里的不安,聂政问:“宝喜欢吗?”

轻轻地点点头。喜欢。

聂政捏捏小宝的鼻子:“宝喜欢,哥哥就喜欢。”

眼里的不安更甚,那不就是为难哥哥吗?

聂政的大手捂住小宝腿间的嫩芽,声音沈了几分:“宝喜欢,这里才会有感觉;同样的,鬼哥哥喜欢,这里也才会有感觉。没有感觉的话,就算宝喜欢,哥哥也不能和宝双修。这种事你还小,鬼哥哥说了你也不懂,但鬼哥哥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半点的为难。”

“真,的?”

“鬼哥哥不会骗宝。”

小宝哭了,这回是因为不安远去,可是……“大,哥哥……”大哥哥为什麽打自己,为什麽离开?

“宝,你大哥哥不和 双修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没有,没有!”

心揪痛,大哥哥不丑,他才配不上大哥哥,他的脚是坏的,脸也黑了。

聂政手上不停地给小宝擦泪,说:“鬼哥哥把大哥哥叫进来,你亲口告诉他好不好?”

“嗯!”重重点头,小宝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阿毛、无月,你们进来吧。”

门口的两人身子一震,立刻站了起来,接著,蓝无月把二哥也拖了起来,推开门。正在给小宝穿衣裳的聂政听到有人进来,抬眼一瞧,面露惊讶:“二弟,你醒了。”

“啊,大哥……”叶狄躲在蓝无月身後,不敢看大哥,也不敢看宝宝。

“你醒的正好,来,都过来。”给小宝系好裤子,聂政挪到床头的一角,拍拍身边。阿毛在床边挨著小宝坐下了,蓝无月拉著二哥也上了床。

哭得眼睛红红的小宝想到自己可能误会了哥哥,羞愧地不敢抬眼。聂政看了看三人,说:“阿毛,之前我和无月提议让你和宝双修,结果你又跑了出去,宝以为咱们本不喜欢和他双修,以为咱们在为难,所以才躲到师傅房里偷偷哭。”

阿毛对著小宝连连摇头,大手上小宝的脸张嘴心急地喊,他没有为难,他是害怕、是不安。小宝抬眼,看到大哥哥的眼睛里有了泪,看到大哥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的嘴角忍不住撇了撇:“大,哥哥……抱抱……”

阿毛马上弯身抱住小宝,眼泪流了出来。阿宝,阿宝……

“大哥哥……不丑……大,哥哥……好……好……”

阿宝……

聂政接著说:“宝,哥哥们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的脚和脸。在哥哥们眼里,宝很漂亮,很可爱。”

一直低著头的叶狄抬起了头:“宝宝好看!好看!”

“好哥哥……抱……”

阿毛让开,叶狄扑过去抱住了小宝,他怕,他怕小宝有了大哥和阿毛之後会不理他,会疏远他。

这时候,聂政看向叶狄:“二弟,那时候幸亏是你捡到了宝。”

叶狄的身子抖了抖,他抬起头,眼眶泛红:“大哥……我,我……对不起……我,要了宝宝……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宝宝是大哥的……”

聂政蹙了下眉:“宝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他的鬼哥哥,你是他的好哥哥,无月是他的美人哥哥,阿毛是他的大哥哥。我不过是占了个便宜,所以才能第一个和宝双修。二弟,宝的心思单纯,他只想用双修来为咱们治病,让咱们早日恢复功力,不要让大人们的龌龊心思脏污了他。”

叶狄慌慌地低头去看宝宝,就见小宝一脸的不解,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纯真,他打了一个激灵,捂住小宝的耳朵直喊:“宝宝不听!宝宝不听!”

小宝很乖,哥哥不让他听,他就不听,不过他仍记得说一句:“不是,便宜,鬼哥哥,不是,便宜。”

聂政微微笑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蓝无月也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察觉到大哥的注视,他看过去,语意不明地说:“小宝还有伤,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这种事强求不得,聂政也没有多问,但他已经做好了会和阿毛、二弟一起和小宝双修的心理准备。不是他大方,就如他刚刚说的,他不过是占了个便宜。他的命是小宝给的,小宝要的不过是哥哥们的疼爱,他又怎麽不给?又怎忍心不给?

小宝偏过头,找美人哥哥。大哥哥、好哥哥和鬼哥哥都抱了。叶狄放开手退开,正在想什麽的蓝无月看到小宝渴求的眼神,他倾身过去,抱住小宝:“傻孩子,不要怀疑哥哥们对你的心疼。睡吧。”

“亲亲……”

蓝无月在小宝的额头印下一吻。终於安了心的小宝闭上眼睛,他累了。阿毛悄悄地起身走了出去,蓝无月看了眼大哥,下床跟了过去。叶狄仍不放心地问:“大哥,你,不怪我?”

“我要谢谢你。”

“大哥?”

“谢谢你救了宝。”聂政吐出一口气,声音沙哑, “宝为我吃了很多苦,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报答他。”

叶狄松了口气,笑了:“宝宝不要报答,宝宝是最好的宝宝。”

聂政看看睡著的小宝,作势下床:“我去端盆热水来,还没给宝擦洗呢。”

“我去我去。”被大哥轻易原谅的叶狄按住大哥的肩膀,快速下床,雀跃地跑了。人都走了,聂政脸上的笑隐去。叶狄和无月是他的兄弟,他们三兄弟经历了那麽一场磨难,还有什麽不能彼此容忍的?而阿毛,差点就为了小宝死了,还把一身的功力给了无月,只为了找到小宝,对小宝是用情至深,他也能接受。但若再出现一位哥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下。

轻轻上小宝的嘴角,聂政低低地说:“宝,不要再认哥哥了。”

厨房里,阿毛又是烧水,又是准备小宝醒来後要喝的粥。蓝无月和叶狄在一旁帮忙,也顺便准备晚饭。原本阿毛应该去歇著的,但他不肯。看向还在流泪的阿毛,蓝无月又一次劝慰道:“阿毛,小宝离不开你你该高兴才是,怎麽能哭呢?”

阿毛用掌心擦擦双眼,对蓝无月咧了咧嘴。他是高兴,高兴的不得了,高兴的眼泪怎麽也忍不住。叶狄心有戚戚焉地说:“无月,你不懂。被宝宝喜欢,是天下最高兴的事。呵呵……”

蓝无月摇摇头:“我是不懂,不懂小宝的喜欢那麽明显你们怎麽还总是患得患失的。若是潘灵雀在的话,你看小宝会不会叫他哥哥。”

叶狄不笑了,重重地放下手里的木盆:“潘灵雀是鬼!他伤了宝宝,我不饶他!”

“我们谁都不会饶他。”蓝无月的眼里涌出寒光, “不仅是他,还有林盛之。总有一天,我要血债血偿!”

“啪!”阿毛狠狠拍了下案板,他也不饶!

水开了,叶狄舀了一盆热水端进了师傅的屋里,阿毛也跟著去了。之前一直是他给阿宝清洗的,他不放心交给别人做,万一弄疼了阿宝怎麽办?

蓝无月坐在灶火旁一边往火里填柴,一边想著心事。原来,男人和男人是那麽做的啊……眼神一凛,蓝无月把手里的木柴丢进火里,潘灵雀竟然想这麽对待他!早知道应该阉割了他才对!接著,他又失神地盯著自己仅剩的左手,没了功力的又不能再习武的他,要报仇又谈何容易。

想到小宝,蓝无月下意识地摇头,他一直都把小宝当成是要疼爱一辈子的弟弟。尤其是小宝不顾危险救他的时候,他更是在心里发过誓,只要他们能活著离开,小宝以後要什麽,他就给什麽。但是要他为了恢复内功而和小宝做那种事,他做不到。小宝总有长大的一天,大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到那时,小宝会恨他们的。

“唉……”

长长地叹息一声,蓝无月的内心翻腾。

“抱抱……”

“美人,哥哥……亲亲……”

揉揉额角,蓝无月站了起来。傻孩子。

宝贝:第七十七章

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咕咕咕地叫了几声。有人打开窗户,拿起鸽子,从它的一只脚上找到一支竹管。放飞鸽子,他从竹管里取出信,信上的内容令他十分不悦。昆山派派众在追拿凶徒的途中被凶徒所杀,凶徒直指六年前就应该被杀的蓝无月和下落不明的叶狄。原来,是蓝无月和叶狄觊觎聂家刀,合夥制造了聂家惨案。昆山派长老查出此事後,被蓝无月和叶狄灭口。两人在这六年中修炼魔功,坠入魔道,在昆山派派众寻到两人的踪迹後,两人又残杀了所有人。

这些事在有心人的指使下迅速传遍了武林,武林震动。不久後,又有人放出消息,说蓝无月和叶狄很可能藏在建宁镇,被轻易煽动起来的武林众人约有一百多人聚集到了建宁镇,要找出蓝无月和叶狄。又过了不久,有人说汤泉镇看到蓝无月和叶狄,那些人又一窝蜂地涌向汤泉镇,可等待他们的不是蓝无月和叶狄,而是两个不知名的蒙面白发老头。

为何肯定是老头呢?头发眉毛都白了,应该是老头吧。只是黑灯瞎火的,对方又蒙著脸,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暂且猜测是老头吧。但哪来的老头呢?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他们打了一顿?而且那两人的武功甚高,他们一起上都不是那两人的对手,轻则被卸了膀子,重则伤筋动骨。又又过了几天,消息再次传出,那两人就是蓝无月和叶狄!之所以头发眉毛都白了,是因为他们修炼魔功所致。然後,整个武林上天入地地寻找白了头发和眉毛的蓝无月和叶狄。

捏碎了信,林盛之额头上的青筋直冒,这帮蠢货,找了这麽久不仅没抓到人,还被人家给废了,蠢货!蓝无月和叶狄怎麽可能是那两个白发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两个白发人其中一位就是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老头子。难道说蓝无月和叶狄在这六年里遇到了两位高人?不然他们怎麽可能躲过雀庄和他的手下?不行!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会越来越麻烦!

“老爷,潘庄主来了。”

“快请。”

迅速收拾好脸部的表情,林盛之不动声色地转过身。一人眼睛上蒙著黑布,手搂一位模样极为豔丽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对林盛之颇为挑逗地笑了笑,把潘灵雀扶到软榻旁,服侍他坐下,又给他脱了鞋。

“庄主,奴退下了。”

“下去吧。”

那位少年又看了眼林盛之,嘴角含春地退下了。林盛之的眼里闪过杀意,不知死活的脏东西竟然想勾引他,他当他是潘灵雀那厮,喜欢男人吗?

林盛之动用自己的关系,找来江湖上最好的大夫给潘灵雀治眼睛,潘灵雀又把自己的父亲赖以为命的神草给吃了,他的眼睛最终得以保住。虽说日後要常年与眼药为伴,但总比看不见要强百倍。潘灵雀在林盛之和自己的身上下了友情蛊,两人现在真可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关上门,无外人了,林盛之立刻问:“林梓彦找到了吗?”

潘灵雀懒懒一笑:“盟主还真是心急。”

“难道你就不心急?”

潘灵雀翘起一条腿,动动脚踝:“雀庄的鸟儿就是那人藏到地下也能把他找出来,何况是藏在山里。”

“你找到了?!”林盛之的眼睛大亮,快步走到榻边坐下。

潘灵雀点点头,低声说:“以你所言,你那个废子认识聂家三兄弟,他被你重伤,现在肯定与蓝无月和叶狄在一起。蓝玉儿一路跟著蓝无月进了建宁镇的一处林子,然後蓝无月便不见了。我以派人前往查探,那片林子蹊跷地很,越往深处走毒雾越浓。也难怪你的人一直找不到林梓彦和聂政,他们一定躲在那片林子里。依我看,聂家三兄弟该是重聚了。”

林盛之拧眉:“但据我的人回报,救了蓝无月的那个老头子在建宁镇出现,而且也有人说在建宁镇看到了蓝无月和叶狄。”

潘灵雀讥笑:“有人说?谁说?找他出来。你别忘了蓝无月的心机。他可是一个人就把武林搅得**犬不宁,还险些毒瞎了我的双眼。人会说谎,我的鸟可不会,难说这是蓝无月使得一招调虎离山之际。”

林盛之一听急了:“那蓝无月他们岂不是已经逃了?”

“不会。玉儿一直在那里守著,蓝无月和林梓彦都没有出来过。那山林毒雾弥漫,很难进入,他们躲在里面正好疗伤。”

“毒雾弥漫……这就难抓了。”

林盛之气得咬牙,眼看就要找到聂政了,却不得其门而入!

潘灵雀勾勾唇角:“再毒的药,也有解药。让那些傻子们先去试试毒,我们找人配解药。只要守住那片林子,不让蓝无月他们有机会逃脱,咱们还怕进不去吗?”他凑向林盛之,耳语:“正好趁这个机会拖少林寺、武当派和峨嵋派下水,他们不是盟主您的心腹之患吗?”

林盛之的双眸暗了暗,心里盘算,良久後,他说:“就照你说得办。那两个老头子我们暂且按兵不动,探探他们的底细。”

“嗯。”

天上又下起了雪,正月十五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是冷得厉害。拢拢衣襟,方俞拉住凡骨子的手:“师兄,歇歇吧,我生堆火,咱们烤几个饼吃,中午就没吃饭。”

凡骨子抽出手,抬头看看天,说:“不歇了,天已经暗了,今晚找家客栈歇歇脚。”

方俞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那师兄你先吃一张饼吧,别饿坏了身子。”油布包里有两张饼,方俞一直暖在口。看著方俞糙的手拿起一张饼送到他跟前,赶了好几天的路,他的脸看起来更沧桑了,明明就是比他小了五六岁的人,却显得比他老了一轮。

一路上,方俞可说是小心翼翼地伺候他,用伺候绝不为过。就是教训那些人的时候,方俞也是仔细护著他,生怕他被刀剑所伤。接过没有被冻得硬邦邦的饼子,凡骨子张口咬下,说:“你也吃。待会儿找家客栈,要上几斤牛,再要壶好酒,我也馋了。”

“好!”

这几天师兄对他的态度明显不同了,方俞走在路上都会不时地傻笑。拿起最後一张饼,方俞大口咬下一块,满是皱纹的眼角深深弯起,干裂的嘴唇因为喜悦而渗出了血。凡骨子瞄了一眼方俞腰间明显空了的水袋,他解下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

正看著师兄傻笑的方俞愣了,嘴边还未嚼碎的饼子掉出来了几块。把水袋塞到方俞的手里,凡骨子别过脸:“嘴都裂了,难看死了。”也不管方俞喝不喝,凡骨子啃著饼子大步向前走去。愣愣地看著师兄走开的背身,方俞的眼眶渐渐多了一圈水晕。

“师兄!等等我!”

“快点!”

拔腿就跑,方俞快速咽下嘴里的饼子,抹抹眼睛。水袋里的水早就冻成冰了,方俞只觉得水袋好沈,沈得他都拿不住了。

“什麽?只有一间房了?”柜台便,凡骨子冲掌柜的怒吼,“又不是什麽大日子,怎麽会只有一间房!”

掌柜的被凡骨子的气势压得直哆嗦,硬著头皮说:“客官有所不知,咱县城县太爷的闺女三日後出嫁,来了许多人贺喜,所以这客栈都住满了,若客官您明日来的话,那就一间房都没有了。”

“贪官!”凡骨子气鼓鼓地看向方俞,让他和这人一间屋?他做不到。

方俞立刻赔笑脸,问掌柜的:“有没有柴房?我谁柴房。”

掌柜的赶紧说:“有,有,客官不嫌弃的话就住吧,不收银子。”

方俞刚要说好,凡骨子把银子重重地砸在柜面上:“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尽管拿来,咱们赶了好几天的路,叫人送浴桶和热水上来,咱们要泡泡。”

“那……”掌柜的看了眼方俞,凡骨子眼睛一瞪:“他是我师弟,自然跟我睡一屋!”

“啊啊啊,好好。”掌柜的收了银子,赶紧叫小二去厨房,吩咐他们烧水,备饭。踢了惊愣在当场的方俞一脚,凡骨子冲掌柜说:“还不带路?”

“客官请,客官请。”掌柜的亲自带路,凡骨子跟著掌柜的上楼,走到楼梯半中央,他扭头对站著不动的人喊:“还愣著干什麽?你不饿我可饿了。”

“师兄……”方俞不敢动,生怕自己刚刚听错了。

“教我背你吗?”

方俞一个激灵,又想哭又想笑,抓起包袱追了过去。看到了方俞眼里没来得及掩去的湿润,凡骨子转过头,大步上了楼。掌柜的把两位一看就不好惹──主要是那位很凶的师兄──带到房间後就匆匆退下了。

房间很小,一张床,一张桌,两张凳,还有一个脸盆架子,连挂衣裳的地方都没有。不过屋里倒是挺暖和。厨房里时刻备著热水,凡骨子刚坐下,客栈的仆从就端著浴桶、提著热水上来了。浴桶里注满了水,饭菜也上来了。凡骨子让他们把饭菜热在炉边,他对还傻站在那里的人说:“你先去洗。”

方俞搓搓冰凉的手:“师兄,我还是睡柴房去吧。”

屋内热气氤氲,凡骨子稍稍别过脸,闷声说:“我是不想跟你睡一个屋,但也不会让你大冷的天去睡柴房。快去洗,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我可不想被那些烦人的虫子追上。”

方俞缓缓放下包裹,忍著心底的激动,低低应了声。今晚……可以和师兄睡吗?已经太久了,久到他早已忘了师兄的身上有多暖了。

“快去洗!”

“啊,我去,我去。”

不敢再迟疑,方俞走到浴桶边,三两下就脱了衣裳。假装在包裹里翻衣裳的凡骨子偷偷抬眼,双眼微睁。仅是那麽一瞥,凡骨子就看到了方俞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是些旧伤。常年风餐露宿,跋山涉水寻人,方俞的皮肤黝黑糙,配上那些伤痕,看起来可谓 是惨不忍睹。唯一还能看的就是因为坚持习武,皮没有松松垮垮的,仍显结实。可那副身子,看得令人鼻酸。

凡骨子低下头,耳边是水声,他的手放在一件衣服上,那是方俞的。记忆中,那人又傻又娇气,可头发是黑的,眼睛是亮的,身子白白的常常因此被他嘲笑。四十年後,那人变了,变老了、变黑了、变瘦了,也变得更丑了。如果没有那件事,这四十年他们会分开吗?他爱医成痴,从未有过娶妻生子的念头;那人又傻,总是嚷著要一辈子和师兄在一起,他们也许不会分开吧。

擦擦眼睛,凡骨子越想越气,那个笨蛋好好的去练什麽海魄真经,把自己练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说,还害得他离乡背井,独自躲在凡谷里,一躲就是四十年。那个笨蛋,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恨恨地捶了下方俞的衣裳,凡骨子大步出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方俞转身,眼里是伤感。一下一下擦拭著难看的身体,方俞的眼泪滴在水里,如果能够回到从前,哪怕要天天追在师兄的身後,他也不会用那个笨法子得到师兄。一切都来不及了,都来不及了。师兄不会原谅他了。

站在屋外,凡骨子靠著栏杆在心里痛骂某人。身後的门开了,一人轻声走到他的身後,低低地说:“师兄,我洗完了,我让他们换水。”

没有理方俞,凡骨子转身进了屋。方俞无声地叹息,喊小二来换水。方俞没有再进屋,他站在门口听著屋内不时传出的水声,一步都不敢踏入。谁都怪不了,是他自己造的孽。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方俞这才回神,敲了敲门:“师兄,洗好了吗?”

“嗯,进来吃饭吧。”

方俞推门进去,凡骨子已经在桌边坐著了,饭菜也端了过来。两人都洗了头,白发披在身後,时过境迁,四十年後,两人都老了。心里都被对方的那抹白刺得心里难受,两人低著头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吃了饭。喊人来收拾了,凡骨子漱了口,上了床。身子贴著墙壁,面朝里,空出了床边并不宽敞的一块地方,是留给方俞的。

方俞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然後无声地走到桌旁坐下。闭上眼睛,拿过自己换下的脏衣服盖在身上,吹灭了油灯,他打算今晚就这麽窝一夜了。床上,凡骨子睁开了眼睛,听到了方俞在不远处绵长的呼吸。他的眉心下意识地紧了紧。

心里不是没有挣扎的,被囚禁的那四个月,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逃离後整整过了一年,他才从那场噩梦中醒来。每日每夜,只要方俞回来,他就会被压在床上做到晕过去。不管他怎麽骂,怎麽求,方俞都不肯放过他。若不是方俞还记得他是他的师兄,他恐怕早已没命活著逃出来了。身下抽痛,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可是心底,为何会隐隐作痛呢?

“咳咳……”屋内传来几声并不重的咳嗽声,不是凡骨子咳的,那就是另一人。接著没一会儿,又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凡骨子翻过身,朝那人坐著的地方看了过去。方俞捂著嘴,努力把咳嗽咽下去。好不容易咽下去了,他抬眼,黑暗中,他看到一人正看著自己。

“师兄,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上来吧。”

“……”

方俞还捂在嘴巴上的手忘了放下来。

“总是这麽愣愣的,明天还要赶路呢,快点上来歇了。”

“……师,兄……?”

“还要我下床去请你吗?”

方俞站了起来,身上搭著的衣服落在了地上。凡骨子翻身,紧紧闭上眼睛。等了许久许久,那个人都没有上床,他气得再一次翻身,这回,惊愣的人换成了他。这人何时走到床边的?!

“师兄……我真的,可以,上床吗?”

凡骨子的双颊发烫,好在屋里很黑,对方看不到。他声说:“你已经老得耳鸣了?”

方俞的呼吸陡然不稳,他战兢兢地掀开被子,小心地瞧了眼师兄,慢慢上了床,钻进被窝。

“你身子受了寒,现在没法子,回去後我给你拔拔火罐,拖下去会拖出肺病。”不同诊脉,从那几声咳嗽里凡骨子就听出方俞的身子不对劲了。

方俞只是点点头,没有出声,他说不出话来,师兄竟然让他上床了。

身子因为这人的靠近而不舒服,凡骨子翻身背对他,努力贴住墙壁:“睡吧。”

“唔。”缓缓翻身,即使没有贴著师兄,方俞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传来的热度,他怀念了几乎一辈子的热度。

眼圈不受控的热辣,方俞捂住眼睛,心里悔恨无比。眼泪从他的手掌下流了出来,方俞忍了几次就没忍住。哭声渐渐明显,没有睡意的凡骨子咬紧了嘴。身後有了动静,一只手突然越过他的身子拥住了他。

“放开!”凡骨子好像被马蜂蛰了,身子一震。

“师兄!”身後是方俞带著哭腔的悔恨, “对不起……对不起……”

努力要掰开方俞的手,凡骨子气急:“不许抱著我!”

“师兄……对不起……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放开!”

“师兄……师兄……”

“放开!我叫你放开!”

方俞放开了,凡骨子快速转身,伸手就给了方俞一个耳光。被打的方俞看著师兄哭,哪怕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他也不躲。

“师兄……对不起……不要恨我……”

“我怎麽能不恨你!”凡骨子的眼角有了水光, “你把我当成什麽了!你那时候把我当成什麽了!”

“师兄……”一把把凡骨子抱在怀里,方俞只是摇头。

“你放开我!”

“师兄,我爱你,我爱你啊……那时候我每天唯一的念头就是抱师兄……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师兄我就想……”

“你这个畜生!畜生!”

凡骨子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方俞的身上,方俞却只是更紧地抱住他。

“你到底……把我当什麽了……”

“我的人……我以为那样就能完全得到师兄……我只想师兄的眼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

凡骨子举起的拳头顿在了半空中。

“他们说,我配不上师兄,说师兄,永远不可能看上我……我以为,得到了师兄,师兄就不会,离开我了……”

“他们……是谁?”声音,发颤。

“好多人,好多人……每一个知道我心思的,都那麽说……我恨,我恨他们。我会练成天下最厉害的功夫,我会配得上师兄,我会让师兄喜欢上我……可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伤了师兄,逼走了师兄……”

拳头再一次落在方俞的身上,凡骨子沙哑地说:“放开。”

方俞缩起头,手臂拥紧。

“你勒得我难受!”

方俞稍稍松开,但还是没有松手。

凡骨子的膛剧烈地起伏,过去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浮现。傻傻的方俞、娇气的方俞、大哭的方俞、耍赖的方俞、疯狂的方俞……每一个模样,他都记得那麽清楚。四十年过去,他却记得仍是那麽清楚。方俞,方俞,这个名字烙在了他的心上,哪怕他已经“死”了,他也要在谷里给他埋一冢坟,时不时上去踹几脚。

“都是一脚入土的人了,还这麽能哭,若是师傅地下有知,定会爬出来骂你没出息。”用力推开方俞,挣脱出来的凡骨子快速翻身,裹好被子,“快睡!”

方俞的眼睛瞪大,下一刻,他又放肆地一把抱住了凡骨子,紧紧的,紧紧的。

“放开!”

“不放,就是死了,我也不放开师兄。”

“吧去死你的,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放开,我要睡了!”

挣挣身子挣不开,凡骨子直接用脚踹。

方俞咧开嘴,任师兄踹他就是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师兄原谅他了吗?师兄是不是原谅他了?踹了好几脚都踹不开,凡骨子不踹了,合眼睡觉。方俞的嘴唇笑得又渗出了血,眼泪没出息地涌出,师兄,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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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周末,可能要和老公出去走走,如果回来晚的话就不更了,所以这一章字数就多一些,以防万一

宝贝:第七十八章

武林中人都被林盛之和潘灵雀引到了建宁镇,凡骨子和方俞非常顺利地抵达了已成废墟的聂家。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一直等到天黑才去了聂家。站在杂草丛生,一片火烧後的残垣内,凡骨子和方俞都心情沈重。把火把在地上,凡骨子掏出来之前聂政给的们画的图,两人废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在一片碎瓦下找到厨房的位置,还是方俞先发现了一口被砸烂的大锅,这才确认那是厨房。

也难为了两位“老”人家,大冷的天还要在废墟里翻来找去。原本方俞是不让师兄动手的,凡骨子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多言了。早点找到,就可以早点回去,何况方俞还受了寒,不管多麽恨他,凡骨子都不会让他一个人找。

搬开一块块冷冰冰的砖头,方俞不时回头去看另一头的师兄。每看一眼,他就不觉得冷了。呼呼冻僵的手,他出声:“师兄,我来找吧,你喝口酒暖暖。”

凡骨子头不抬地说:“快找吧,找到了赶紧找家客栈。”

知道劝不动,方俞也不劝了,加快速度。他希望客栈还是只有一间房,他还能和师兄睡在一张床上。

正贪恋著,方俞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回神,以为是砖块,正要搬开时,他愣了:“师兄!”

凡骨子抬眼一看,马上起身过去:“找到了?”

“拿火把过来。”

顾不得冻僵的指头,方俞拿起一片瓦片用力刨,凡骨子举著火把凑近,是一个黑乎乎的铁盒子!难道找到了?!他把火把放到一旁,捡起一片和方俞一起刨。盒子周围的泥头松了,方俞把盒子从地下抠出来,就见盒子上有把锁,锁上有条绳子,绳子上还栓了吧沾满泥土的钥匙。

方俞松了口气:“可算找著了。”

凡骨子谨慎地说:“打开看看是不是。”

方俞把钥匙上的泥土刮掉,开了缩。有点紧张地打开铁盒,方俞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盒子里确实放著一本书,但没有书皮,不知道是什麽书。

“你看看是不是。”凡骨子催促。

方俞拿起那本书,哪知书下面还有一本没有书皮的书,他翻了翻,盒子里就是这两本书。他打开第一页,一看到第一句话,他的心稍稍回落,不敢细看,方俞快速翻了一遍,然後合上书冲凡骨子点点头:“确实是海魄真经。”

“把书放回去,连盒子一起带走。”

方俞二话不说地把书放了回去,还把盒子锁上了。对习武之人来说,想要抵挡海魄真经的诱惑简直是太难了。见方俞的两眼有些发直,凡骨子一巴掌抽在方俞的脑袋上:“你若再敢练这玩意儿,我就宰了你。”

瞬间被打醒的方俞立刻说:“我不会练,我不要再离开师兄。”

“拿过来!”抢过盒子,凡骨子起身,“走吧,找家客栈歇息去。”

“好。”

熄灭火把,方俞跟在凡骨子身後离开了聂家废墟。盯著师兄的背影,方俞暗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再练了,哪怕失了一身的功力,只要能和师兄在一起,他也不在乎。

凡骨子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林盛之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去聂家翻东西一事会不会被林盛之知道。他大大方方地找了家客栈,要了一间房。之所以只要了一间房并不是因为客满,而是刚刚方俞翻看海魄真经的时候凡骨子不知为何会一阵心慌。生怕方俞又犯糊涂去练海魄真经,凡骨子打定主意要盯著方俞。这麽想著,他下意识就只要了一间房。

方俞不知道凡骨子的担心,对他来说能和师兄睡一张床胜过一切。和师兄躺在一张床上,听著师兄的呼吸,虽然师兄还是背对著他,对他不理不睬,但方俞却是兴奋地一点都不觉得累。他已经老了,不在乎师兄会不会爱上他,他只求师兄不恨他,还愿意让他亲近。

小宝那天犯病之後,聂政等人没有再要他。一来小宝还有伤;二来,谁也无法开口去要小宝;三来,也是因为师父不在,他们不想背著师父对小宝做这种事。聂政、叶狄和阿毛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因为那天的事而又什麽芥蒂,但蓝无月发呆的时候明显多了。聂政知道他在烦恼什麽,但对此保持了沈默,无月和小宝的事是他们两人的事,别人不好多言,更何况他们对待小宝已经够禽兽了。

和哥哥们的心思不同,小宝的心思再简单不过──那就是好好养伤,早一天和哥哥们双修。鬼哥哥要靠著双拐走路,大哥哥的功没了,美人哥哥的功散了,好哥哥有时候还是会犯病,他不知道他的养功究竟能不能治好哥哥们,可师傅说能,那一定是能的吧。抱著这样单纯的念头,小宝每天乖乖吃药、乖乖睡觉,再也不敢随便乱动,好好养骨头。

还是阿毛的屋内,门窗紧紧关著,屋内摆著两个炭火盆很暖和。叶狄把一桶热水倒进浴桶里,试了试水温,说:“好了。”一直坐在床脚深思的蓝无月回神,什麽好了。就见大哥掀开被子,动手脱起了小宝的衣裳,蓝无月的眼睛大睁,大哥现在要和小宝双修?当著他们的面?!

“宝宝,要不要解手?”叶狄蹲在浴桶边问,手里还搓著一块布巾。小宝脸红红地轻轻点头,在蓝无月的惊瞪中,叶狄起身出去,然後提了一个木马子进来,放到了床边。

“大哥,要不要我来?”

“我来吧。”

聂政的手臂已经有了些力气,他不怎麽吃力地把小宝抱到身上,让他靠著自己,分开他的腿,像抱著一个婴儿一样说:“宝,尿吧,尿完了哥哥们给你洗身子。”

“不,看……”要当著哥哥们的面解手,小宝羞得身子都红了,腿间的小嫩芽更是害羞地不停颤抖。

“宝宝害羞了,呵呵呵……”叶狄傻笑,小宝的半张脸都红彤彤的了。阿毛拍拍床板,让叶狄不要笑话小宝,叶狄赶紧转过身说:“宝宝尿吧,好哥哥不看。”

聂政蹭蹭小宝的脑袋:“和哥哥们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躺在床边的阿毛抬手了小宝的脸,告诉他大哥哥不会笑话他。看看哥哥们,小宝闭上眼睛,腹部稍稍用力,小嫩芽里喷出了水。

聂政扶著小宝的嫩芽让他尿进木马子里,等水声没有了,叶狄转过身,笑著把木马子提了出去。小宝羞得脸都要冒烟了,低著头不敢看哥哥们。叶狄回来了,从大哥怀里抱起小宝,把他放在浴桶里,小宝的外伤都好了,可以沐浴了。

按住阿毛要起来的身子,聂政说:“你躺著,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就不跟你抢了。”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阿毛一直很虚弱,虽说小宝回来後他的神好了许多,可和以往相比还是差得远。现在有了叶狄,阿毛也可以安心养伤,不用担心小宝没人照顾。没有坚持,阿毛躺了回去,聂政拄著双拐来到浴桶边,叶狄拿过一张凳子,放在大哥的身後。

在小宝的身後缓缓坐下,聂政说:“二弟,我来给宝洗头,你给他擦身子。”

“好!”

叶狄的脸上笑意盈盈,他最喜欢做的事除了配毒之外就是照顾宝宝了。

蓝无月晃神,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他怎麽会有那麽龌龊的心思?!大哥他们明明是给小宝洗身子!不知怎麽想到了刚刚小宝解手的那一幕,蓝无月噌地站了起来:“我去泡茶。”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叶狄不解地看著关上的门,回头说:“屋里不是有茶吗?”

聂政淡淡地说:“无月是想出去透透气。”

“哦。”想到屋里点著炭火盆,又冒著水雾,可能无月是嫌热了吧。

小宝枕在浴桶边上,闭著眼睛由鬼哥哥给他洗头,嘴角的酒窝深陷,看得聂政忍不住亲了口他的嘴角。小宝睁开眼睛,眼睛里是被哥哥疼惜的幸福。看著小宝身上还没有消退的疤痕,聂政哑声说:“闭上眼睛,鬼哥哥要给你冲头发了。”

小宝乖乖的闭上,眼睛成了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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