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高台上的结界色彩氤氲,一如气泡,晃动于无形,若不是担心地境弟子交手时,威力过大,鬼岛先生也不用如此操心的为高台展开结界,以防预料不及的危险波及云顶上其他境界低的弟子。
而应旻与荀至正站在碎石遍地的高台之上,还未开打,仅是纯粹妖力的碰触,本就破碎不堪的残余石板,纷纷被掀起,然后在两者当中瞬间被碾成了粉末,火药味十足!
应旻身穿宝蓝袈裟,下摆流苏正微微摇动,其双手合十,一串檀木佛珠挂在手腕处,随着应旻闭目诵念佛经真言时,佛珠自行缓缓拨动,一身佛光随妖力涌动时,照耀高台一方;另一边的荀至则是气度非凡,双眼锐利如剑,直视应旻,腰间挂着一柄翡色剑鞘,宝剑尚在其中,妖力蓬勃间,青衫正气,发丝飘扬。
双方在正式交手前,应旻双手合十朝荀至躬身一拜,手腕处的佛珠自行拨动加快,宛若一佛轮,随后应旻睁开眼,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荀至居士,小僧有礼了!”
荀至遥遥一笑,抱拳回礼道:
“客气!出手吧!”
这情形像是荀至似乎不打算跟应旻闲扯。
应旻却是不以为意,仍是微笑说道:“居士何苦如此?!我佛慈悲,教导我等弟子经世救人,于世事中普度众生,并未有争斗之心!居士每每在讲演之上都硬要与小僧对阵,欲压世尊院一头,今日若依旧是如此,那小僧只能认输退走!”
说罢,应旻转身欲走。
不料荀至冷笑一声,讥讽道:“我说你们这帮秃驴当真是表里不一,一边拉人传法,一边又要说我佛慈悲,来去自如,假不假啊!我大玄院为何要压你们一头,不就是想那些弟子不要误入歧途,天天念经,虚耗年日,能有何作为?!还不如来我大玄院,潜心修行,习得正统道法,纵横世间,迟早修为通天!岂不美哉?!”
应旻听得此语,摇了摇头,叹道:“阿弥陀佛!”说完便走。
荀至见此,并不打算让应旻安然退去,左手持法指,口中飞快诵念道:
“大元玄法!飞剑纵行!去!”
荀至言出法随,腰间法剑应声出鞘,带起一阵风啸,直指应旻头顶戒疤!
一瞬间,荀至的法剑就已经落在离应旻后脑不过三寸之处,但被一层金色的佛光屏障所阻,双方对峙拉扯间,顿时佛光屏障溢出流光,不断散落下来。
应旻本要退去,不做这无谓之争,可是荀至咄咄逼人,紧咬不放,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妖僧乎?!
应旻缓慢转过身来,佛珠落在左手手腕,仍是旋转不停,右手则是抬起,举至荀至剑锋处,屈指一弹,当即长剑嗡鸣,倒飞出去,途中旋转数圈,最后直直插回荀至腰间剑鞘当中。
应旻眼神不似先前那般温和,更添一分锐利,朝荀至说了句:“阿弥陀佛!既然如此!居士!请!”
荀至脸上一笑,像是已经等待许久,单脚一点地,飞至半空中,法指不散,口中诵念道:
“两仪剑诀!剑雨破魔!斩!”
话音一落,荀至妖力震荡,一身青衫鼓涨不歇,法剑亦是重新出鞘,悬于手边,随后一息,荀至手运周天,法剑跟随而起,一剑化万千,绽于云雾之中,剑光闪烁不停,直指下方应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