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圣寅这才把身子扭正:“还算可以，没瞎编。你知道咱们武术还叫什么嘛？”
李冰洋记得自己学过的武术发展史，本来准备长篇大论一番，不过看到老人的样子，自己应该给老人留一个发挥余地啊:“你那一辈是叫国术？”
“国术？国术这个词可大了去了，咱不这样说，我师父说我练的是国拳！你既然知道这东西挂个国字，或者国字当头，你以后做事就给我记住，记住你刚才背的那些东西，没我们那个时候的门规要求的对师父那么严，但是对国家这一块你们背的东西才当的起国拳的称呼，不过这功夫！”
老人摇了摇头，呵呵笑了两声，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此处称国拳不是另立新意，而是我父亲爷爷都是这样称呼的，他们不知道国术说什么，一张嘴都是国拳。）
“我那个时候门规就四条，我也不让你重新背了，你记得你的东西就行，你想入我门下，我也把我的东西说给你，免得你说我老家伙光问你，自己都不一定记得武德是啥东西，我这东西可是记了一辈子了。”
武圣寅说话半带讽刺，弄的李冰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干巴巴的一拱手:“您老请讲。”
“第一条，虚心求教，往沉处追求。对师父要实诚，不能说假话，这是根本。”
老人说话时候，李冰洋上前几步，微微俯身。正好站在老人可以看到的位置。
“第二条，师父打骂教诲都要听着受着，艺成前，凡事以师父为先。艺成之后，行走江湖不可乱报家门，不藐视他人，师兄弟义气相待，不逞自能，跟人比武，点到为止，胜负自知，外人难分。以保对方名誉，免得结仇给师门惹麻烦。”
老人眼角余光看着李冰洋，虽然他嘴上说只是让李冰洋听听，但是如果李冰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又怎么能放心传艺呢，他又不是没有教出过白眼狼。
“第三条，练武人，重道德，为国尽忠，为双亲尽孝，对朋友要义气，对老师要恭敬，见义勇为，当仁不让。对的起良心。”
老人要说出第四条的时候，嘴巴突然顿了下来。倒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这些话他不说出来，对不起学生，说出来，他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做到。
“切忌侮辱妇女，欺压良善，窃夺财产。”
老人越说声音越低，干脆闭上眼睛:“切忌伤残世人，胡作非为，违拗师长，结交匪人，开口骂人，口出妄言，犯者不得好死！”
话还没说完，老人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小声喃喃道:“师父我对不起你的教诲，橙子我对不住你啊，我没教好他！”
“武老？您没事吧！”李冰洋看见老人的泪水，赶紧拿出随身带的纸巾。
武圣寅睁开眼睛，突然看见李冰洋还在身边，赶紧手忙脚乱的把脸上的泪水擦掉，撇过头去，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摇摇头。
“没事，我。看，看我接下来练什么！你要记住最后一条，一定要做到，一定！”
这最后一条已经成了老人的执念，李冰洋看到老人的目光，也点头。
“我一定会做到的，武老！”
“好，我教你八段锦，每天都练，别，断了。这样坚持或许能舒缓你那种运动造成的五劳七伤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