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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3-EP1釜山行17(1 / 2)

OR3-EP1:釜山行(17)

从姜顺德成为连环杀人犯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存在价值便超过了案件本身。持有各类不同观点的人们更多地希望从他身上获得有利于自己的结论,进而让公民支持自己并抨击自己的对手。交锋不仅发生在法律领域,更在各个直接联系到国会的战场上进行着,所有人都试图用姜顺德的例子证明自己的观点,同一事件能成为两种截然相反意见的证据也算是一大奇观。在这种影响波及釜山之前,麦克尼尔依旧过着他的平静生活。姜顺德和他的日本同伙们还在接受审问,麦克尼尔的任务告一段落,他计划在工作之余和伯顿商讨怎样和身在美国本土的舒勒继续密切合作。扭转对难民不利的舆论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麦克尼尔也从未认为自己在姜顺德事件中所做的一切能够协助任队长或是其他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达成他们的目的,或许明日依旧有热心市民的棍棒落在他身上,又或者是他会被警察送进收容设施——担惊受怕只会让麦克尼尔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他认真地当着一名厨师,享受着异国他乡的别样生活。

“帝国军看起来用尽了手段,他们没有派人来韩国。”每当麦克尼尔回到住处时,他总会和伯顿讨论最近发生的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可能暗藏危机的新闻,“我们还是应该更谨慎一些。”

流连忘返于夜店并忠心耿耿地充当保安的伯顿最近比麦克尼尔阔绰了许多,这多半是因为他发现讨好那些潜在的富有顾客比认认真真当保安人员更有前途。夜店需要用来活跃气氛的专业人士,伯顿很乐意扮演这一角色并和谈吐不凡的大人物们交流一些用于彰显见识和地位的心得。就算他从未有机会接触类似GDI理事长或是合众国总统这样的领袖人物,在中东卧底多年的伯顿总结出了一套规律,并尝试着应用它去对付韩国的大人物们。他不无得意地对麦克尼尔说,假如这样做能让他赚到更多的钱,他确实不会介意装成各种形象。

“你变了,伯顿。”麦克尼尔在生活中唯一的乐趣只剩下了喝冰水,“以前您可不是这样的……热衷于荣华富贵。”

“想要在韩国活下去,我们先要有钱。”伯顿一语中的,“乌托邦只存在于书本里,没钱的人是没有尊严的,看看那些躺在街道的角落里和小巷中垂死挣扎的难民吧。他们过去能活下来,只是因为合众国的光辉甚至照在流浪汉身上。”

但是,麦克尼尔一向以为让难民群体摆脱恶名更加重要。来韩国工作的外籍劳工(现今多半是没有合法身份的难民)不仅要面对恶劣的生活环境、随时被警察抓走的风险,他们能够获得的薪水也只相当于从事同等工作的韩国人收入的一半左右。许多本地市民敌视难民,认为难民抢走了他们的工作并带来了更多的犯罪,由此引发的暴力行为很少得到警方制止。国会中似乎有一些国会议员主张在加强管理的基础上善待难民,但他们的提案无法得到广泛支持,韩国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应对,没心思关注那些只能躲在角落里的人们。

“那和我们没关系,麦克尼尔。”伯顿不以为然,“等我们赚到更多的钱、拥有更高的地位,就不必再担心会随时被市民毒打了。哦,我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你说,帝国军能如此迅速地追到日本,怎么就不来韩国呢?他们肯定知道你在那一天下午就离开了日本。”

“不瞒你说,我也感到奇怪。”麦克尼尔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理由仅仅是帝国在韩国已经失去了影响力,最符合这个特征的也该是日本。日本人当年因为坚持站在合众国一侧,招来了无比惨痛的下场,亲历了那场灾难的幸存者虽然怪罪大东合众国的强大,但更怨恨合众国没有能力保护盟友,进而认为日本根本没必要同合众国继续合作……然而,韩国却不是这样。他们就这么和日本一样保持了事实上的中立,而合众国和后来的帝国没有怪罪他们,朝鲜也没有试图入侵韩国。”

“也许这是个经济问题,不是军事问题。”伯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尽管并不见得很高明,“合众国和欧共体承担着经济危机的压力继续和俄国人作战,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据说合众国的经济已经快崩溃了。一方面是持续进行战争需要大量劳动力参军和加入工厂,另一方面是待遇低得可怕,年轻一代公民都感到不满。”伯顿自认为找到了答案,“况且,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俄国人不过是丢掉了波罗的地区和外高加索地区,仅此而已。合众国拿到了什么?得到了一个让无数人选择跳楼的新市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拿到,欧共体倒是大赚一笔。”

总而言之,根据伯顿的解读,当时合众国缺乏将战争继续扩大的能力,因此无法报复在目睹日本惨状后吓得【临阵脱逃】的韩国。同时,北方的朝鲜在俄国被击败后对大东合众国的信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决,开辟新战场对大东合众国本身而言自然是不利的。一来二去,韩国奇迹般地从战争中脱身并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保持和平,这种运气令麦克尼尔有些羡慕——怎么合众国就没这么好运呢?

伯顿劝说麦克尼尔乐观一些,他相信合众国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世界大战是一次洗牌,新秩序的建立必然伴随着旧秩序的崩溃,阵痛在所难免。

他们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完成,比如找到难民背后可能存在的犯罪组织。只让姜顺德一个人成为众矢之的,无法解决难民面临的问题。上午十点左右,麦克尼尔意外地接到了舒勒的答复,这促使他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姜顺德是个因生活的变故而失去信心并走火入魔的疯子,协助他的日本人则是从来不嫌韩国发生的事故更大的围观者和煽动者,但难民群体中的一部分败类在这一过程中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我打算交给你们一个小作品,虽然它的功能还不太完善,但应该足以应付一般程度的危险了。】舒勒开门见山地先推销自己的杰作,【回去之后,你们一定得请我去专门庆祝一次,感谢我愿意专门改行为你们研究这些和我的本职工作毫无关系的新鲜概念。】

【只要我们这一次不犯下那么大的错误……算了,一切都好说。】麦克尼尔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他的错误选择,【不说这些。你找到相关证据了吗?】

埃贡·舒勒为帝国军的特殊部门工作,担心军事机密技术泄露的帝国军安插了大量情报部的特工监视科研人员,使得许多研究员苦不堪言。倘若他们学会了舒勒的把戏,定能从中找到新的乐趣。凭借着口若悬河的宣传本领,自称能将任何概念的价值吹嘘得达到原有价值十倍以上的舒勒很快地同一些对工作并不上心的情报部官僚成为了朋友。能把人骗得晕头转向的话语往往和利益有关,舒勒投其所好地向他们展现义体功能更加远大的前景,这才获得了信任。

就像一些年轻人幻想着爱情那样,中年人有时候会被天马行空的幻想惊呆并愿意砸锅卖铁地投资这些项目。有些项目在短期内根本没有回报,但这些自认为财大气粗的家伙从不在乎。或许这是另一种别样的浪漫主义。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日本自从恢复内务省以来,确实积极地在海外拓展影响力,更不会放过韩国。然而,他们十分小心地避免韩国人发现商业活动同内务省的关系……借助企业和NGO,日本在韩国的谍报活动变得相当密集,我毫不怀疑他们打算重演历史。】舒勒先是提供了自己的看法,【利用大量难民的存在来削弱韩国的社会,是帝国军情报部了解到的计划之一。】

麦克尼尔也不会感到意外,他更多地将日本人的这种心态看作恐惧的衍生。住在这样随时可能因为自然灾害而沉入海底的岛屿上,又拥有相当密集的人口,换作是麦克尼尔,也会选择使用武力或经济手段对外扩张的。

如今,整个世界被划分为两大军事集团,一侧是大东合众国和它的盟友俄罗斯,另一侧则是江河日下的美利坚帝国和它的离心离德的盟友欧共体。在这两个依旧持续进行着第四次世界大战的歌利亚之间,是诸如日本这样曾经属于参战方的【中立派】。不幸的是,大部分中立势力原本都是美利坚帝国的盟友,他们为了自保而放弃了盟约,如今不得不面对一个可能成为现实的隐患:美利坚帝国一旦失败,大东合众国会不会再一次选择清算他们?那时他们根本无法反抗,更不可能找到任何新盟友。

于是,借助战争结束前最后的混乱加强自身的实力以便获得讨价还价的本钱,成了一些国家的首选。

【我明白了,看来事情变得更有趣了——前提是我自己不是受害者之一。】麦克尼尔的嘴角向上勾起,露出的却不是笑容,【其实我不关心日本人想干什么,因为我只是个想认真赚钱的难民。可惜,虽说他们的表演很精彩,但要是他们再这么胡来,我们怕是没法继续在韩国生活了。】

【有些事情没法公开,你们认识的那个特工最好有能耐找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不然,结局要么是双方相安无事,要么是引起更大的危机。】舒勒提醒麦克尼尔别忘记他们的处境,【你自己以前说过,国际会议的本质就是,所有人都恨不得当场撕碎对方,但就是要装模作样地友好交流……哪里都一样。】

麦克尼尔下定了决心,他打算把这份情报提供给任队长,至于任队长会怎么利用这份情报来达成目的,他并不能把握。衣衫褴褛的穷人拿着金条招摇过市,那简直是找死。麦克尼尔不能引来更多的怀疑,他暂时不想被当成间谍。

“老地方见面。”他拨通了任队长的手机号码。

在住宅区附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的麦克尼尔认真地检查起舒勒给他发送的新工具,这是一款用来协助用户躲避危险的程序。简要地说,只要麦克尼尔开启对应的扫描功能,他的电子脑会随时探测外界信号,以检测是否有人对麦克尼尔产生了敌意。当程序确认周边存在敌人(而不是仅仅产生好奇心的平民)时,则将进一步分析敌人可能采取的行动——跟踪或发起攻击。舒勒在备注中说,判定逻辑依旧有些单一化,也许会不可避免地出现误判。

“会自动地在视野中将安全区域用绿色网格覆盖……”麦克尼尔不想过于依赖这个程序,他决定只在必要时才开启,“这么说,下一次我就能直接看出敌人的攻击范围了。”

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同样在舒勒写好的备注中得到了体现。舒勒解释道,倘若敌人相当精通电子战,就一定会发现这种明目张胆的探测,并转而利用判定逻辑上的缺陷来设置陷阱。不过,鉴于舒勒本人至今仍未发现帝国军有功能类似的辅助程序,他大胆地认为一般程度的战斗人员不会对此产生任何反应,也无从跟踪用户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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