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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64章万字更(1 / 2)

楼君炎微抬眸,便见陆宗兼略显热切的目光落在陆燕尔身上,恼怒挥手,一道排山倒海似的掌风径直击了过去,陆宗兼一时没防备,整个人瞬间呈抛物线朝洞外飞去。

“楼君炎,你太卑鄙了。”

陆燕尔张了张嘴,呐呐的:“这样不太好吧?外面可是悬崖。”

楼君炎眸光微暗:“你在担心其他男人的安危?”

陆燕尔执起楼君炎的手,晃了晃,眯着眼睛说:“我担心夫君手会疼。”

楼君炎扯了扯嘴角:“夫人真是越来越会‘阿谀奉承’了,恐怕宫里的太监都不及你!”

陆燕尔:“……”

京兆府尹陈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体有些肥胖,大腹便便的,体力自然比不上陆宗兼这种常年习武之人,累得嘿哧嘿哧,一路好不容易从崖底顺着藤曼爬上来,还没喘上一口气,结果就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突然朝他砸了过来,直接将他撞下了悬崖。

小命休矣。

陈慎吓得惨叫一声,三魂丢了六魄,两眼一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大人。”京兆府的手下大喊。

陆宗兼眼明手快,刚稳住身体,一把就将陈慎拽了回来,纵身跃起,重新站到了山洞口。

“喂,醒醒,别装死了。”

陆宗兼嫌弃地踢了踢陈慎,文官就是胆子小,这都能吓晕过去,分明怕死得要命,却非要亲自跟上来,不就担心大理寺抢了京兆尹的功劳,找两个人而已,又不是天大的功劳,有什么可抢的。

“陆大人,你轻点,我们陈大人身体弱,经不起折腾。”京兆府的人看不过去,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陆宗兼又抬脚踢了一下:“又不是女人,身体弱,就加强锻炼,整日大鱼大肉的吃,身体能好才怪,别还没升官,自己身体就先熬不住了,不得再多鱼肉几年?”

“咳咳。”陈慎直接被呛醒了,仍旧吓得不轻,腿肚子直打颤,他颇为恼怒地看向陆宗兼,“陆大人,何出此言,下官勤勤恳恳,从不敢中饱私囊,一心为民,怎敢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陈大人,何出此言呀?你这身体的确有些弱,气喘吁吁的,不就是鱼肉吃多了又不锻炼的缘故么?”陆宗兼抬手拍了拍陈慎凸起的肚子,笑,“我方才可是救了你,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哎,对待救命恩人尚且如此,可见你在其位上,面对那些与你素不相识的百姓,又是如何做的?”

陈慎脸色黑了黑,也不知是谁将他撞下悬崖的,自知说不过搞刑讯案件出身的陆宗兼,只得拱手道:

“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

陆宗兼大度地摆摆手:“不必,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慎一噎,转移话题道:“不知陆大人先上来,可有发现楼大人与其夫人的踪迹?”

悬崖谷底都快翻了个底朝天,别说尸首,鬼影子都没找到,若不是陆宗兼发现峭壁上有个山洞,他也不至于冒险上来。

景昭帝不仅严厉斥责了德清长公主,甚至禁了她的足,可见楼君炎这个官场新贵有多得圣心,自己跑快点总没错。

陆宗兼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山洞最深处,才淡淡地回了句:“人就在里面。”

“死的,还是活的?”陈慎面色一喜,忙问。

陆宗兼翻了个白眼:“活的。”

“太好了。”陈慎一拍大腿,“老天保佑,总算是找到人了,我就说楼大人是文曲星下凡,没那么容易出事,果真如此,楼大人是个福运加身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陈慎脸上堆起笑,这下京兆府能交差复命了,顺便有机会结交这个官场新贵,以楼君炎升官的速度,不出两年,就会是景昭帝身边的红人,话说陈慎腿肚子也不颤了,迈开步子就朝里面走去。

陆宗兼哼唧道:“他可不是一个靠老天保佑的人。”

“什么意思?”陈慎狐疑回头。

陆宗兼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狡兔尚且三窟,楼君炎更是个有九条命的老狐狸,当得知他坠崖生死未卜时,陆宗兼便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也没那么容易认栽。

果不其然。

就算带上不会武的陆燕尔,楼君炎也不至于被困于山洞,之所以躲在这里,不过是为着等事情越闹越大,让罪魁祸首德清长公主不好收场而已。

……

此刻,楼君炎已经帮陆燕尔整理好额间的鬓发,抱着她站在光影之间,陆燕尔双眸微微闭上,软软地窝在他胸膛之间,看上去宛若睡着了一般。

洞内的光线不太好,但依稀能辨别出楼君炎怀中的女子长相可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陈慎看的微微一愣,回过神来,赶紧上前行礼道:

“楼大人,下官姗姗来迟,让你受累了……”

“洞内有前朝遗留下来的宝藏,好/生清点一番,上缴国库。”楼君炎冷淡地打断了陈慎的客套话,又低眉看了眼怀中的陆燕尔,声音带着些许焦急之意,“内人受了惊吓,已经昏迷,必须马上带她回府就医,先行一步。”

语落,也不管陈慎如何震惊,大步朝洞外走去。

陆宗兼愣了一瞬,似乎也消化不了他话中的意思,赶紧跟上去,小声问道:“楼君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人方才都是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楼君炎没回答。

反倒是陆燕尔悄悄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陆宗兼,旋即又快速闭上。

饶是自喻聪明机智的陆宗兼也看不明白了,这又是闹哪一出?

“你,你们……”

楼君炎睨他一眼:“如果我是你,宝藏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方,那么多金银财宝,该用什么办法运回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陆宗兼瞪眼,反应仍旧有些迟钝:“宝藏?”

“嗯。”楼君炎颔首,言简意赅,“治理流江水域的银子有了。”

那可是上百万的银两啊,而且,朝廷已打算惩治些奸商来充盈国库,解决流江一事。

陆宗兼本是不信楼君炎所说的有关宝藏之事,以为他又是诓骗自己,毕竟以前在北漠时,就没少坑他,可等他走到洞内最里面,看着几乎亮瞎眼的金银珠宝时,震的当场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儿?

那两口子落个崖竟然发现了这么大一笔财富,福祸相依,依的也太明显了点吧。

同样傻眼的还有陈慎,以及京兆府一干手下,两眼发光,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索性大理寺的人表现得相对淡定些,陆宗兼满意地点点头,还好,撑得住场子,总算不至于太丢人。

陈慎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抖着手拿了块金灿灿的金条,放进嘴里啃了一口,硬的差点将他牙齿都崩掉了,“是真的。”

“还有这些金银首饰,奇珍异宝,全部折合银子少说也得有及百万两。”

陆宗兼随意动了动地上堆成山的金条,然后抬头看向陈慎:“此事事关重大,以防有那鼻子尖的贼子闻讯前来截胡,大理寺的人马与你们京兆府共同保护这些宝藏,顺便清点一下,我去调集人手,辛苦陈大人了。”

陈慎追问:“如何上报?”

陆宗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陈慎:“实话实说!”

陈慎略微有些不满,心想自己留在这儿做这些苦力,陆宗兼算盘打的倒精,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全揽自己身上去了,有些想说点什么,可触及到陆宗兼脸上的笑,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陈大人该不会以为我又要抢你功劳吧?”陆宗兼突然开口道。

“陆大人高风亮节,下官怎会恶意揣测陆大人?”陈慎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

陆宗兼嗤了一声:“这些富可敌国的宝藏说到底都是楼君炎发现的,怎么都落不到你我头上。你若嫌我安排的不合理,我大可以守在这里,等着陈大人想办法将这些宝藏运回京城,不知陈大人可想到法子了?”

陈慎羞的面红耳赤。

此处山洞位于悬崖峭壁之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能找到这座山洞已是不容易,爬上来更是困难,更遑论将这足足有几十车的宝藏完好无损地搬出来运回京城。

他的确还没想到好法子来搬运。

见他没话可说,陆宗兼摇摇头便出了山洞,陈慎此人一身的臭毛病,急功近利,又有些贪,可他偏又是小贪又贿,绝不贪图数额较大的银两,偶尔也尽心替百姓做些实事,这些年虽升不了官,却也没出什么大的问题,数十年稳做京兆府尹的位置。

这点不得不令人佩服。

一路回了京城,陆宗兼首先进宫面圣,将找到楼君炎夫妇的消息禀告于景昭帝,景昭帝龙心大悦,直言楼君炎乃国之栋梁,阎王老子也不收,等到听说楼君炎竟意外发现了前朝宝藏,数额惊人,景昭帝更是激动不已,高兴的差点失态。

这可是大晋百年难遇的好事。

楼君炎这小子莫不是上天派给他的副将,为流江水域所困扰时,楼君炎便为他送来了解决方案,国库缺银子时,好家伙落个崖竟然发现了前朝宝藏,流江银子的事情轻易就解决了,根本就用不着劳心费力去宰杀富商了。

但朝廷既然已经放过话,奸商还是有必要杀几个,鉴于楼家便是从商的,倒是可以绕过江州。

景昭帝莫名想到去年做的一个梦,他梦见大晋人才凋敝,有盛转衰的迹象,先帝甚至从棺材板里爬出来,指责他抢夺了皇位,却不好好治理这个天下,尽用些污七遭八的人,在梦里,先帝痛骂他三日,自他当上皇帝以来,即使满手沾染鲜血,即使某些政治需要,肃清朝堂,杀了好些忠臣,却从未梦到过先帝,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他本不是信佛之人,更不相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抱着试试的心态,突然便下了开恩科的决定,先帝既然说他没有做到唯才是用,那他就多招几个人才回来,没想到就发现了楼君炎这个宝藏男子。

“楼君炎何在?让他速来见朕,朕要大赏!”

陆宗兼默默叹了口气,可真要打心底嫉妒楼君炎了,自己于官场混的风生水起,除了自己本身的实力外,多少也有国公府的荫蔽,大小悬案办了不知多少,可也没见景昭帝对他有多高看啊。

“楼夫人这几日担惊受怕,又被困于黑漆漆的山洞,身子骨弱,早就受不得洞中寒气昏迷了过去,我们找到他们时,楼大人焦急万分,匆匆说了洞中宝藏之事,便带着楼夫人回府医治了。”

嫉妒归嫉妒,该‘实话实说’时,陆宗兼依旧选择为好友‘实话实说’。

虽不知楼君炎此举有何深意,但自个儿也没道理拆他台子。

景昭帝皱眉,旋即道:“让宫中御医去楼家看看。”

孙忠正要应下去御医院请御医时,工部却在此时递上了一份折子,官员请辞的奏折。

一看名字,慌的孙忠赶紧递给了景昭帝。

“陛下,这是楼大人辞官的奏折。”

“什么?”景昭帝惊。

就连陆宗兼都吓了一跳,楼君炎莫不是疯了,四品官职说辞就辞?

景昭帝匆匆看完后,便将奏折拍在桌案上,怒道:“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岂容他如此儿戏?”

陆宗兼默默地伸手拿过奏折,快速浏览了一遍,等看到楼君炎言辞真切地写了什么后,终于明白陆燕尔为何要假装昏迷了。

通篇情真意切地说自己夫人受到了如何的惊吓与伤害,昏迷至今都未醒,吾见妻手腕之伤,深感痛心,如花娇颜上的伤痕,更是几日都不见消散,吾心甚痛,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护不住自己的妻子,又有何能力去护一方百姓。

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被逼下悬崖,自己竟无力相救,只能舍命陪妻子,万不如陪妻子一起搭上性命,吾心实在惶恐,有负于陛下重任,终究是自己德行不配在其位上,经由此事,大彻大悟,他实在不该在朝为官,不如携手娇妻隐匿山林,纵情山水,乐得自在,亦能平安相守到老。

虽没指名道姓,可从头到尾却在隐射自己虽做了四品官,依旧只能放任自己和妻子被人欺辱,能平安活到老亦是奢望。

好一招以退为进。

趁着舆论完全不利于德清长公主,又实值发现这惊天宝藏之际,继续让事情发酵,让德清陷入越发不利的局面。

景昭帝本就对德清早有微词,京城乃至朝野都对德清不满,楼君炎夫妇更是直接深受其害,若楼君炎这个被害的坠崖的人大难不死,反倒被逼的辞官,如何平息民怨。

擅闯私宅,肆意虏劫官员妻子,甚至滥用私刑,差点将人逼迫至死,还有德清滥杀无辜的旧账也被人翻了出来,这哪一件不是自己作死。

若德清长公主得不到应有的惩罚,简直天理难容。

而景昭帝也知道德清这次不是关几天禁闭,苛责责骂几句就能了事。

景昭帝指了指陆宗兼手上的奏折,威严道:“拿过来。”

陆宗兼刚将辞官的奏折递了过去,景昭帝抬手便撕了两半,“朕念楼卿爱妻心切,特准许他休沐一段时日,待妻子身体恢复健康,再重返朝堂。”

并下旨赏赐了楼家好些珍贵的药材,绫罗绸缎,以示安抚之意。

旋即又写下一份诏书。

即日起,剥夺德清长公主的称号,吃穿用度一律降级,府上除了最基本的护卫外,不得再私增人手,并且移居城外庆云庵,青灯古佛,代发修行三年,在此之前,无诏不得返回京城。

京城朝野一片哗然。

没想到德清在京城横行霸道多年,祸害了无数良家少年,竟然真有被惩戒的一天,实在大快人心。

楼君炎更是在京城名声大噪,皇帝竟为他惩戒了德清长公主,这份恩宠无人能及。

而此事传入楼君炎耳中时,面上却没多少表情,陆燕尔撑着下巴,一言指出:“你是觉得惩罚太轻了吗?”

楼君炎轻扯嘴角:“剥夺长公主称号,她依旧是公主,吃穿用度降级,不过无伤大雅,相比较之下,可能被困在庆云庵会稍微令她难受些。”

“你也说了,她是公主,有此惩罚已经不错了,我们实际上并没多大损失,陛下总不能真杀了自己的亲妹子吧?”陆燕尔扁扁嘴,原本以为德清受到惩罚是件大块人心的事,可经由楼君炎这么一分析,感觉好像无关痛痒似的。

虽有逼迫追杀之嫌,可坠崖却是她自己踩空的缘故,不过也得亏她踩空了,要不然也发现不了那么多的银子,这功劳可是落在楼君炎身上的。

而且,景昭帝还赏赐了楼家好些东西,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楼君炎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忽地勾唇一笑:“你说的对。何况,对于一个向来以男/色为乐的人来说,青灯古佛的日子可是一种折磨。”

德清自然不愿意就此到庆云庵修行,可景昭帝态度异常强硬,没得任何商量的余地,德清见求皇兄无果,只得悻悻地去了寿康宫找太后。

“母后,您再帮女儿求求情,可好?女儿真的知道错了,女儿一定改,但女儿真不想去庵堂里面吃糠咽菜,那可是整整三年啊,母后你就要有三年时间见不到女儿了,女儿思念母后时,该怎么办呢?”

德清伏在陆太后膝间,一把鼻涕一把泪,大打亲情牌。

陆太后拍了拍她的肩,叹气道:“你没发现皇帝已经偏袒你了么,以你手上沾染的人命,再加上做的这些混账事,就是将你贬为庶民都不为过,好好在庵堂修身养性,缺什么告知母后一声即可,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母后……”

“德清,别闹了,这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陆太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像是哄孩子的语气,“皇帝既要保全你,又要给别人一个交代,你以为这事情只是单单给楼君炎一个交代么,你是犯了众怒,你看看朝堂上弹劾你的折子,哪份不是说你私德有亏,生性残暴放/荡,草菅人命?”

“就是京城百姓对你也是怨念颇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一个公主做的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上,还不知自省吗?”陆太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好好在庆云庵改造,那是佛门清净的地方,切记不可胡来,惹怒了菩萨,可就罪过了,熬过这三年,以后找个驸马好好过日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胡闹也不是一回事。”

“母后,你还想给我找驸马么?”德清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第一个驸马,是我识人不清,瞎了眼找了个不靠谱的。可第二个,第三个,我是听了你的话,要找个老实本分的,可结果呢,你口中所谓的老实人偷吃起来,比第一个还气人。”

“既然,你埋怨哀家,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好端端的老实人忍了两三年,才被你逼的出去偷吃,自己不想想是何缘故?”

陆太后眉眼冷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德清怨恨道:“你心里从来都只有你儿子,早年,忙着为皇兄算计,你又有几时真正关心过我?”

陆太后气的不行,胸腹间剧烈起伏:“滚,没良心的东西!”

她全部的眼泪都快为德清流干了,竟然还生出了埋怨,当年先帝子嗣众多,他们母子三人处境艰难,不算计着点皇位,恐怕他们早就被这座吃人的皇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岂有你德清的太平安/生日子。

若此时坐在皇位上的是其他皇子,德清啊德清,以你今时所作所为,别人杀了你的心都有。

“滚就滚,母后你都不想保我,我也不想见你了。”

德清恨恨地看了一眼陆太后,说的冠冕堂皇,却从小将她往废物方面养,别的公主学的都是琴棋书画,而她呢,什么都不给她学,反倒在外人面前说是她自己没兴趣学,整日贪图玩乐享受,而她的皇兄却是明着什么都不学,暗地里偷偷学习各种技能,诗书礼仪,六艺骑射,哪样不精。

原以为皇兄与她一样都是外人眼里的废物,最后到头来才发现,废物原来只有她,皇兄早就厚积薄发,一鸣惊人了。

德清越想越伤心,一气之下,直接跑出了宫门,却被等候在宫门口的御林军强行请上了马车,送往城外庆云庵。

陆太后伏在贵妃榻上,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伤心抹泪,眼睛更是哭的红肿不堪,景昭帝瞧着有些心疼,便道:“母后,莫要因为德清气坏了身子,她性子倔,一时想不开也正常。”

“说起来,总归是哀家对不住她,将她养成了如今这般人人都嫌的性子。没成亲前,德清虽然性子暴力,骄纵任性,可也没到如今乱搞的地步,本该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却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说句糟践她的话,就是青楼出身的女人都比她讨喜。”

“当年情势所迫,你是想将那些人的视线转移到德清身上,试图保全朕。这么多年,是德清一直耿耿于怀,后面感情之路也不太顺遂,导致她破罐子破摔,你已经为她操了更多的心,儿子恳求母后宽心,莫再为德清劳心费神,好好保重身体。”景昭帝劝道。

这些年对于德清的荒唐事,只要她没闹得太过火,他向来都是由着她,甚至默许了她养面首之事,三番四次告诫过她,绝不能将手伸到朝堂上来,她可倒好,直接将他的话当耳旁风,若将朝臣变成她的裙下之臣,他这个皇帝还有何脸面平衡朝堂臣子间的关系?

楼君炎此人的确比一般男子长得俊些,可这断不是她能胡作非为的理由。

“皇帝,不管未来德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可以打骂她,可以罚她,但你绝不可以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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