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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8章鲜红的血(2 / 2)

反正,姑娘家的心思最难猜,比嫌疑犯诡谲的心思还难猜,要不然怎会说女人心海底针?”

楼君炎皱眉:“一派胡言,说的你好像很懂姑娘的心。”

陆宗兼哼道:“我是不懂,但我见多了各种情杀,由爱生恨的不在少数,女人若狠起来简直不输于男人。”

楼君炎脸色黑了黑:“越说越离谱。”

“相爱时如胶似漆,可情人眼里向来容不下半点沙子,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就是感情破裂的关键因素,甚至挥刀相向。

我曾办过一件特别不可思议的案子,一位妇人因夫君背着她将家里唯一的一张饼吃了,便以为夫君不知道心疼她,连一张饼都不分给她一半,可想而知又怎会对她好呢。

后面,她夫君不过同邻居家的女人多说了两句,她竟然上升到怀疑别人有私情,进而挥刀阉了自己的夫君。可哪里知道,她夫君背着她吃的那张饼发霉了,甚至还长了虫子,扔了可惜,留给家中娘子又怕娘子吃了生病,就自己偷偷吃了。”

楼君炎漆黑的眸子微微沉了一下,笃信道:“燕尔是最好的,最聪明的,绝非你口中这般无知蠢笨的妇人!”

陆宗兼举了举酒杯,顺着他的话,颇为无奈地说:“对,你夫人最好,最聪明。”

也是你最喜欢的。

而他自己开年即将成亲,却娶不到最喜欢的,是自己选的姑娘,却非他心中所属。

楼君炎淡淡地瞧了一眼陆宗兼,漫不经心地问道:“骊山纵火的嫌犯查的如何了?”

陆宗兼垂了垂眸,懊恼道:“别说了,一点踪迹都没查到,边境那边也没查到任何可疑的人,我估摸着他们可能分散隐匿于大晋各处,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

楼君炎轻转酒杯,眸色渐渐深邃,轻啜了一口:“是挺难的。”

陆宗兼忽然凑到了楼君炎跟前,笑着给他斟了杯酒:“楼大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如给小弟提供些帮助?”

楼君炎面色无波无澜,勾唇:“查案这种事,我向来不甚在行,恐怕还得你自己多琢磨了。”

陆宗兼笑着眯起了眼睛:“比如,动动你手下的……情报网?”

楼君炎眼皮登时一跳。

“我劝陆大人酒可以乱喝,话可别乱说,我是断然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楼君炎佛了佛衣袖,一派大义凛然的样子。

身为人臣,却私设各种情报网,几乎等同于谋逆。

陆宗兼盯着楼君炎看了半晌,忽地笑了。

“楼兄高风亮节,两袖清风,就算袖子里装满了万贯家产也是你承袭父辈所得,以楼君炎的人品自然不会如此,是我阴/私了,胡乱猜测,莫怪莫怪!”

怎是胡乱猜测?

楼君炎你就是手握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只是暂无证据罢了。

眼尾一挑,楼君炎状似无意地开口:“若我真成了大逆不道装弄权术的佞臣,你当如何?”

陆宗兼微愣,迅速敛去神色:“你不会!”

“如果呢?”

“楼兄,我想没有如果!“陆宗兼顿了顿,”而且,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两个月前,柳姝娘因夫家的一些私事回了趟蜀地,再回京城时,陆燕尔怀孕已有三月有余了,柳姝娘刚回到京中宅子便带着好些补品登门拜访。

一则探望陆燕尔的身子,二则感谢陆燕尔派人照看那条家养的小黑狗。

陆燕尔倚靠在软榻上,抿了抿唇,便示意晚晴将东西接了过去,笑着问道:

“姝娘姐姐,蜀地的事情处理的可还顺利?”

“不太顺利,尤其是我以前的婆母处处挑剔,她还想让我在他们家养继子,一辈子不再嫁人,我怎么肯?他们便不肯放我离开,要不然,以我的名义过继好孩子,我早就回来了。”柳姝娘面色忿忿不平,眼角略带疲惫之色,显然想起在夫家的遭遇依旧是意恨难平。

须臾,又生感慨:“还是京城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也无人管束着。”

“姐姐莫不如就找个京城人家嫁了,以后再不回蜀地,那些人自然拿你没办法了。”陆燕尔捂了捂嘴,笑道。

“欸,别说我这些糟心事了,你怀着身子,可得让肚子里的孩子多听听高兴的事。要不然,孩子生出来长着一副苦瓜面孔,你该怪姐姐经常给你到苦水了。”柳姝娘说着,眼珠子忽地一转,眼尖地发现陆燕尔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走之前就见你这镯子挺别致的,也没仔细瞧瞧,如今我可得好生瞧瞧,去买个同你一模一样的。”

“这是定做的,姐姐可能买不到了。”陆燕尔伸出纤细瓷白的手腕,清润的眼眸微眨。

柳姝娘轻握住她的手腕,仔细端详了一番:“镯子质地上乘,鱼身微凉,是块品相好的玉,样式尚可,却也不算是巧夺天工,可因着上面的三瓣桃花胎记,给它增色不少呢。”

陆燕尔眯眼:“姐姐可说错了,我这个手镯绝对算得上巧夺天工。”单凭它的内里乾坤,可比那些花架子手镯强多了。

“哦?”

柳姝娘扬眉,抬手转了转陆燕尔的手镯,手指不经意佛过陆燕尔手腕上,微微一顿,神色略带诧异:“你!”

“你……你就得瑟吧,改明儿我去找人定做个比你这个更好的手镯。”

“那我可得等着看看,姐姐要买个什么花样儿的镯子。”陆燕尔顺势收回了手,笑的眉眼弯弯。

那般灿烂的笑,恍若漫天星辰皆鞠于她眼中,柳姝娘看得微微有些晃眼。

可能错了。

晚上,陆燕尔舒服地窝在楼君炎怀里,手里翻阅着一本《三字经》,自己瞎谱上调子,轻声哼唱了起来。

软音清灵,余音袅袅,娓娓动听。

楼君炎不自觉放下手中书卷,听得入神,越发享受这场听觉盛宴时,哼唱声戛然而止。

陆燕尔仰头看向他:“夫君,你怎么不看书了,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楼君炎嘴角上扬,微凉的指尖卷起一缕垂落于胸前的青丝:“没有,很好听,书远没有你唱的吸引人。”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这般以歌唱的形式教小家伙诗词歌赋,他肯定学的很快。”

楼君炎嘴角微僵:“你确定他现在算个人?”

陆燕尔眼眸猛地瞪圆。

“你、你什么意思?他怎么就不算个人了?”

楼君炎以手抚额:“我的意思是,他还没出生,顶多算是……”算是长在你肚子里的一坨肉吧。

陆燕尔怒目而视,双手插着小蛮腰,颇有气势地吼道:“算什么?”

小祖宗耶,你可别动了胎气。

楼君炎暗暗地吐了口气,绷着脸说:“算个人。”

陆燕尔哼唧道:“这还差不多。”

楼君炎颇为无奈地抚了抚额,怎么感觉家里的小姑娘越来越‘骄纵’呢?

陆燕尔刚动了动腿,忽地感觉一股暖流从身体涌出,小脸顿时一白。

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雪白的寝衣瞬间绽放出星星点点的红梅,鲜艳的刺目。

“楼君炎,出血了!”

一声惊呼溢出,几乎破成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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