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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110章回京(三合一)(2 / 2)

霍嫣身穿浅绿色的薄杉,端坐在铜镜前,卸着脸上的妆容,粉黛尽除,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一张脸极美,美丽中染了一抹清纯,不像白日里端着。

她正待起身时,腰间骤然一紧,是陆宗兼从身后环住了她,看着铜镜里男子清俊的面孔,霍嫣有些怔然出神。

“霍嫣,你忧思过重,那楼少夫人不日即将回京城,你可与她多走动走动。”陆宗兼抵着她的头,温声道。

“楼少夫人?我好像见过她一面,去年秋日宴她就坐在母亲身旁,只是没机会同她说上两句。”霍嫣回想着,那个娇滴滴的姑娘一看就是个不知愁滋味的姑娘,出嫁前被父母疼爱,出嫁后又被夫君宠爱。

“等他们回来,我带你去,或者邀她过府,也行。”

霍嫣点头:“嗯!”

陆宗兼扬手取下霍嫣发上的簪子,一头乌黑青发顺势垂落腰间,入手如丝绸般滑腻,他心神一漾,猛地拦腰抱起她,将她压在床榻上。

女子嘤咛的声音婉转动听,姣好的酮/体绽放着最迷醉的美。

陆宗兼似被诱/惑了,如利剑入鞘,毫无停顿。

许是身/下的女子太过美好,许是他太过放纵自己沉沦,对外界的感官全然不似平日。

竟未发现屋顶上有两个偷窥者。

屋顶上,陆宗元悠哉悠哉翘着二郎腿,好歹拿纸团堵住了耳朵,底下可是大哥和嫂子,对下方上演的活色生香,倒底是没胆子真看真听。

而旁边的赵星月却是趴着屋顶,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不带眨的。

可屋子里的光太暗,又有轻纱帷幔的遮挡,只隐约瞧见隐隐绰绰的身影交叠起/伏,看起来甚是唯美,不像她无意中撞到的父皇与杨贵妃,将她恶心惨了。

陆宗兼没发出什么喘息,只有霍嫣嘤嘤嘤的声音不绝于耳,如美妙的音曲,似乎做着一件世间极快乐的事情。

赵星月不禁瞪大了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些,忍不住多揭了几片琉璃瓦,陆宗元转头看见比方才大了几倍的破洞,顿时惊吓过度。

“你想被大哥发现啊?”

陆宗元本就塞着耳朵,一时没注意控制声音,陆宗兼冰寒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谁?”

“快走。”

赵星月推着陆宗元就要跑路,结果一脚踩空直接拽着陆宗元落了下去。

恰巧落在床上。

索性从始至终陆宗元都是闭着眼睛的,而陆宗兼也早在他们落下的瞬间将赤果的霍嫣塞进了被子里,捂着严严实实。

霍嫣绷着一张泛红的脸,看着从天而降的陆宗元和赵星月,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小三!”

陆宗兼黑沉着脸,一脚将陆宗元踹了下去。

“哎哟,痛!”陆宗元捂着眼睛,惨叫一声。

“陆宗兼,你凭什么欺负我家陆小三,他只有我能欺负,你凭什么踹他?”赵星月气势汹汹地瞪着陆宗兼,可视线触及到男人的上半身,怂的一下子瞥向别处。

陆宗兼迅速披上外衫,一手拎着赵星月的后衣领,一手提起地上揉着屁股哀/嚎的陆宗元。

打开门,直接丢了出去。

“滚!”

赵星月不服气,一骨碌爬起来:“你…… ”

陆宗兼冷冷地打断了她,冷声警告道:“再敢出现在西兰院,我见一次,扔一次!”

砰地一声,门在赵星月眼前重重地关上。

好嚣张。

赵星月撸起袖子,回头瞪了一眼陆宗元:“陆小三,你哥欺负我们,我们要不要二对一,收拾他?”

陆宗元:“…… ”

“媳妇儿,二对一也干不过,我们撤吧。”陆宗元指了指自己的腿,颇有些欲哭无泪,“我腿摔骨折了。”

赵星月吓了一跳:“啊,我怎么没事啊?”刚才那一下,她真没觉得多疼。

说着,赶紧蹦跶了两下,除了屁/股摔得有些疼,倒是没其它事。

陆宗元:“…… 你是公主,大哥再怎么生气,也会对你手下留情,对我,可是下死手。”

惨兮兮地伸了伸手,示意赵星月拉他。

娘的,这出活春宫看得可真贵!

自己啥也没喵见,连声音都没听见,从头至尾就被大哥当沙包扔了出来。

见陆宗元似乎真伤的有些严重,赵星月努努嘴,便搀扶着他往外走,单从后面看那两道蹒跚的背影,倒真有些老夫老妻相互扶持的错觉。

可陆宗元却是边挪动着腿,边抱怨道:“我就说了,惹谁都不能惹大哥,别看他平时端着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发起火来特别恐怖。”

“知道啦,本公主领教了,要你多嘴。”

“还有,娘那边你也要少去烦她,娘年纪大了,喜欢清净。想要好玩的,我们去外面找乐子就行。”

赵星月眯着眼瞪了他一眼:“行,听你的。不过,本公主可没有去烦你娘,本公主只是觉得有好多府上的事不甚明白,多去找娘请教了几回嘛。”

陆宗元翻了个白眼:“又不要你掌家,你有什么可向娘请教的。不明白的,找我就行了。”

赵星月也翻了个白眼:“你恐怕懂得还不如本公主多呢。”

“不懂就一起研究呗!”

看着那两道身影渐渐远去,陆宗兼抚了抚额,才走回到床榻跟前,甚是尴尬地对霍嫣说:“他们…… ”

他望了望屋顶上明晃晃的洞,气得已不知该说什么好。

真不知道这两小混蛋欣赏了多久。

怔愣了半晌,霍嫣幽幽地开口道:”三弟和公主真是太活波了,让人招架不住。”

“是让人招架不住。”

陆宗兼已然打定了主意,督促营造司早日将公主府建成,一定尽快将这两家伙扔到公主府。

却说景昭帝下令刑讯王宥后,三司当真动了真格,对着王宥连续用了三天的刑,王宥早前本就是行伍出身,身体底子很好,自他们开始审他开始,便没开口说过一个字,直接保持沉默。

痛了也就是闷哼一声。

索性证人证据尚在,就算他不吐个一字半语,也一样能定他罪。

可又审了两天后,状告王宥的李哲竟在天牢里撞墙自杀了,甚至留下了一封血信,直指兵部侍郎钱成瑞,钱成瑞曾是王宥提拔上来的人,但两年前却不知为何同王宥闹翻了,直接分道扬镳,甚至于朝堂上多次针对王宥。

至少,在明面上,这两人算是交了恶。

而李哲的血书上说是钱成瑞指使他诬告王宥,所谓李辅林留下的证据皆是他伪造,因为他自小模仿父亲的笔迹,自然能轻松伪造一些书信,再用特殊的方法让它变得有年代感即可。

如此再细查下去,竟发现李哲提供的人证也是在做伪证,事情莫名其妙出现了反转,先前指向王宥的证据皆指向了兵部侍郎钱成瑞。

而再审王宥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天理公道自在人心,本辅要见陛下一面,只有见过陛下,本辅才会配合你们三司审讯。”

即使满身伤痕,态度依旧倨傲。

大理寺卿花显皱了皱眉,谨慎道:“你先主动交代罪行,签字画押,呈给陛下后,陛下自然会见你。”

王宥淡漠道:“那本辅无话可说,你们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就随你们!我王宥身在砧板,只能任由尔等鱼肉。”

最后,刑部尚书吴端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姜征荣对视一眼,不顾花显的反对,偷偷地将此事呈禀了景昭帝。

花显听闻后,冷冷一笑:“你们就不怕王宥翻了身,报复你们,用刑用的最欢的可是你们两个。”

吴瑞一愣,笑着拍拍花显的肩膀:“花大人,莫不是谨慎过了头,如今要对付王宥的可是陛下,王宥可不是两袖清风的人,他做了那么多恶事,证据多的是。单凭他豢养死士,就是谋逆大罪,听说这次就是他派了死士一路追杀回京的楼君炎,这又是谋害朝廷命官的一桩大罪。”

花显哼道:“王宥是做过恶事,可他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你们可别忘了,李哲翻了口供,人证也是伪造,单凭养死士刺杀楼君炎以及曾经那些未曾清算却没有证据的罪,就能让王宥伏法吗?

王宥都看得很清楚,这个天下能定他罪,能让他永无翻身之地的唯有陛下!”

姜征荣道:“你们别吵了,王宥要见陛下这事,早晚都会传入陛下耳中,若是我们刻意压下了,反倒是不好,关键在于陛下自己会不会召见他?”

花显:“拖个几日也好。”至少让他们查出钱成瑞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与李辅林有牵扯的竟是他?

后面,景昭帝果真召见了王宥,当看着王宥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心里竟隐隐有些痛快,王宥见证了景昭帝所有的阴暗一面,自是留不得。

若这次便能将王宥除去,倒也是趁早了了心头大患。

然而,最后令人诡异的是,无人得知当日王宥对景昭帝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事竟让景昭帝的态度忽然大变,甚至派了御医去天牢给王宥治伤。

这可是个危险的信息。

王党欢喜,可其他人却是高兴不出来了。

而三司审到钱成瑞这里线索就断了,王宥承诺见过景昭帝后,便会主动配合审讯,可他配合的结果就是喊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辅从未陷害过李辅林,更没做过任何与外邦勾结的事情。”

此时,那钱成瑞见事情败露,倒是主动承认了罪行,承认当年李辅林之事便是他所构陷,因为他与李辅林有私怨,有一年,李辅林带着妻儿来京面圣,李哲曾当街殴打过一个调/戏强抢过民女的纨绔子,李哲常年生活在边关,手劲儿特大,直接将人打瘫了。

瘫了的那个人正是钱成瑞的小儿子,因是他儿子有罪在先,李辅林又有军功傍身,这件事便大而化小,小事化无。

钱成瑞自此怀恨在心,便一手策划了李辅林‘通敌叛国’的事。

此案疑点重重,花显厉声质问道:“为何李哲一开始状告的是王宥,而不是你?”

钱成瑞回道:“因为李哲准备来告御状之前,自以为无人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可却被我事先知道了,我哪能让他如愿,便想办法让他相信当年的事其实是王宥所做,我只是替王宥背了锅。

李哲那个蠢货轻易相信了,煞费苦心地伪造了一份罪证,转而状告王宥。”

花显、吴瑞、姜征荣齐齐皱眉。

恐怕是钱成瑞真替王宥背了锅,可他们两年前交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而此次王宥下狱,钱成瑞就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人。

表面上来看,钱成瑞似乎没有替王宥顶罪的可能。

姜征荣冷笑着,接着审问:“李哲所说的豢养死士又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死士也是你养的?莫不是派去刺杀楼君炎的死士也是出自你手?”

“的确是我所养。我发现养了死士后,很多我无法解决的事情,他们都能替我完美的解决。”钱成瑞毫不犹豫地承认。

“楼大人可没与你交恶?值得你如此迫不及待地出手杀他?”

“他虽没同我交恶,却挡了我的道。我虽在兵部,可他连升几级,若不是他挡在我前面,说不定下一个升官的就是我。”

三人:“…… ”

前面的理由勉强算是牵强,可这个…… 完全就是胡扯!

然而,钱成瑞交代完罪行后,当夜便上吊自杀了。

颇像是畏罪自杀!

三司会审的口供呈到景昭帝面前,景昭帝沉默了良久,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王宥既是被冤枉入狱,那便…… ”

“无罪释放!”最后四个字似乎带了一些纠结与沉重。

而钱成瑞既畏罪自杀,便直接抄没家产,所有人逐出京城,钱家后人永不得入仕为官。

李家一事也算是正了名,景昭帝虽口头承认李家是被人诬陷,但却始终没有下明旨还李家的清白。

因为,李哲诬告了。

王宥的事就此尘埃落定。

从下狱,到出狱,极具戏剧性的变化。

王宥出狱的第一件事便是以养伤为由,递了告病假的折子,卧病在府,拒绝任何人的探视。

经此一事,暗杀楼君炎的死士悉数消失,无人对他们围堵截杀,一行人顺利地回到了京城。

这样的结果似乎在楼君炎意料之内,他知道王宥铁定会想方设法脱困,只是想不通李哲为何突然会放弃?

“他在世的亲人皆已被保护起来,是什么理由让他放弃了这次机会?”楼君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低声呢喃一句。

陆燕尔揉着眼睛翻了个身,只觉得家里柔软的床睡得甚是安逸,莫名听得一句含糊不清的嘀咕,不禁咕哝着:“夫君,你在说谁?”

“没谁?”

“哦,那我继续睡了。”

虽然很想知道一些关于王宥的内幕,但架不住瞌睡虫来袭,回到府上,已经快到晚上了,身子困顿疲乏,偏生府上众人又是好一阵激动与热闹,晚晴冬梅更是抱着她又哭又笑,她实在没多余的精力再去了解其他事情。

但心里却甚感疑惑,怎么花了银子于王宥没有任何影响呢?

不过,听说王宥在天牢里很是受了一番皮肉伤,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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