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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全本)第24部分阅读(1 / 2)

说完跳起身来哈哈大笑,司马觅文这才知道上了当,站起身来反打一祀,前后撵着江遇舟要红包儿。

1第三十八章(1)

当天晚上陈妈写了一封长信,即时向闻竹作了汇报。从第二天开始所有人都忙活起来,该采购的进城,该订做的寻找作坊。陈妈和江太太忙了几个通宵。等到一切都按老规矩准备妥当时春露却要推倒重来,举行西洋新式婚礼,两代人说不拢,只得等母亲来了定夺。

远在香港的闻竹收到陈妈和春露各自的来信以后,内心十分高兴,原打算即时起程飞往西安,主持爱女的婚事。遗憾的是就在她即将起程的时候一封加急电报从法国巴黎打来,内容是远在巴黎办个人画展的丈夫袁光显因车祸住进医院,要她急速前去处理,闻竹连夜给女儿写了一封长信风风火火地飞往巴黎去了。

春露收到母亲的来信心里很不踏实,想、等母亲从法国回来再办喜事,又怕夜长梦多,时间长了怕觅文万一知道自己是警事厅长邵云龙的女儿而悔婚。如果不等,连个娘家人都没有,不好操办。陈妈说这事还得请江老师帮忙,扶上马送一程,好事办到底。

江老师见多识广,又是新文化的倡导推行者,思想前卫,对春露的结婚方案不但没有批评反而大加赞赏。鉴于百姓的接受水平,他把方案适当地调整了一下,中西合璧并且很痛快地答应把江府作为娘家,迎亲时从江家接人。

方案定下来,该添的添,该换的换,该订的重新订,该退的赔偿损失,又折腾了好几天。刚有个头绪,春露忽然想起要征求觅文的意见,虽然订婚那天已经谈妥一切由女方操办,可是尊重丈夫是传统美德,应该通报一声,免得落不是。

大婚在即,陈妈不让春露出头露面,自己要去白鹿原走一趟。

一则征求觅文对结婚方案的意见。

二则按既定方针帮助老薛保布置洞房,再说长时间没去白鹿原,她和老薛保亲手栽种的花花草草不知道长得咋样,心里着实挂‘巳,、。

-4抖自从订婚那日见到心目中的卓文君,司马觅文就放不下了,这

些天一直坐卧不安,吟诗作词没有心,写字绘画也坐不住。焦躁不安,每日里恍恍惚惚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转悠。见到陈妈就像冬冷寒天来了雪中送炭的活菩萨。那股殷勤劲儿,真像西厢记中生病的张君瑞盼来了红娘。一口一个您老人家叫了个亲,问长问短。把陈妈缠得啥都干不成。陈妈心想这一对冤家真是绝配,一个在这里心急火燎,惶惶不可终日。一个在那厢如热锅里的蚂蚁,坐卧不宁。

陈妈征求意见觅文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看他那股劲儿别说是警事厅厅长的千金,即就是山大王的女儿他也会拜倒在石榴裙下。

终于等到了办喜事的日子,一切按春露和江老师商量好的方案办,中西结合既热闹又省事。春露受新潮影响不愿意坐轿,让人抬着有压迫穷人的嫌疑。婚用马车当时还未普及到西安,只好把白鹿原新置办的轿车装饰一下,让老薛保赶着来江家接新娘。

婚宴就近设在东关永兴馆,待客不收礼,也不接送,吃完喜宴各自回家,干净利落。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主婚人竟然是老薛保和陈妈两个老仆人。这还罢了,证婚人选择了口碑极差的前巡官杜建宁。拉纱小天使也是杜建宁收养的两个聋哑儿童,你别说化妆以后还真的很可爱。更让东关乡党吃惊的要算新娘子了,从头到脚一身白,白花冠、自袜、白鞋、白手套、白婚纱长长地拖在身后,由两个拉纱天使提着,就连露着小领子的贴身衬衣都是白的,没挂一丝儿象征喜庆的红颜色,大家弄不懂这是红事还是白事。难怪有人在背后说怪话儿“娶媳妇敲着埋人的鼓一一迟早离不了这一遭”。

谁见过新娘子不盖盖头,虽然手里拿着一束鲜花仍然是遮不住;脸,抛头露面的一点羞耻都不知道,民国的女娃娃就是缺少教养,怪不得把老爸都叫她气死了,判经离道的,谁家娶了这媳妇算是倒大霉了,如果三娘还在,这种丑事是绝对不会生的,司马家败了346啥怪事都可能出现。

第二天各大报纸头版头条刊载了春露的大幅婚照,撰文介绍沿海先进城市的新式婚礼,西安人这才知道白色不仅是代表丧葬,也代表纯洁,春露也不是明人,而是西北地区第一个敢吃螃蟹的带头人,从此西安兴起了白婚纱。

2第三十八章(2)

婚礼结束,来宾吃饱喝足各自回家不提,单说一对新人站在永兴馆门外把客人送走后钻进轿车,仆人的老薛保驾驭着回到白鹿原。

在老薛保和陈妈的主持下,在大客厅供起了司马家三代祖宗的由既是受拜的主婚人,又是赶车

神位,关起门来举行传统的旧式婚礼,这是江先生建议的,意在安~347慰有着新旧双重思想的新郎。拜天地人洞房,拜高堂时生了争糊涂了的司马觅文,只要春露开口没有不同意的。仆人究竟是仆执,春露在回家的路上,已经给觅文打过招呼,如此如此……高兴人,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还是薛保和陈妈坐在太师椅上受二位新人参拜。

两位新人被送人洞房,揭了盖头饮过交杯酒,两个老仆退出来带上房门各自回房休息。

小两口卿卿我我诉说相思之苦,斜阳西下,天色慢慢地黑下来。一对新人又咕哝了一阵子,换下新亦疬进老薛保居住的东厦房布置起来,陈妈听见也从西厦屋出来问其究竟,春露笑着说“奴才管起主子来了,还不搭把手快拾援,一切听我指挥。”

在春露的指拨下,二位老人莫名其妙地忙活着。原以为这对捉摸不透的小夫妻要搬到东厦房来住,陈妈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问道“你们把老薛保的住房占了,难道让他和踏雪同住不成,人要有点良心才是,薛保服侍姑爷一辈子,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一会儿高兴了让他主婚,刚用完就让他住到马厨去,老牛力尽刀尖死,我明天就回北平,省得你们把我也赶到驴圈去。”

春露见陈妈急了,俏皮地说“你看,你看,还没举行仪式就偏袒丈夫和主子吵起来,过了今夜成了真正的两口子,还有我们的活处。”

陈妈没想到小姐会说这种话来,用手在春露额头摸了一把说:“小姐没烧昨就说起胡话来了,你说谁跟谁过了今夜就是两口子?这种玩笑开不得,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咋相处。”

春露一脸正经地说“谁跟你开玩笑,我跟你姑爷已经商量好了,让你跟薛保成亲今夜就办,以后出出进进共同做事也就方便了。你们二位辛苦一辈子各为其主都没结过婚,枉在世上走一道,我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看你们二人很般配,性格也合得来,从盖房子到现在配合得很好,也能说到一堆儿,都一把年纪了,别不好意思,白天你们给我们主婚,晚上我们给你们主婚,谁也不吃亏,说办就办,咱们打扮起来。”

陈妈满脸通红地说“小姐这可不行。”

春露说“这咋不行,今夜的事我和姑爷已经定了,由不得你们,你两个谁敢不听本小姐的话,我就要行使主子的权利了,把他赶出门去。”

陈妈说“这事儿你做不得主,我原是你外婆的陪嫁丫环,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是应该你外公或你外婆做主,现在他们二人都没了,还得你舅或者你妈说了算。”陈妈以为这一招能把春露难住。

春露说“我妈的话你听不听?”

“听。”陈妈果断地说。

“如果我妈同意的话,今夜的仪式能不能举行。”春露说。

“一切按你妈的话办。”陈妈心想闻竹远在法国就是打电报也不赶趟儿。

聪明的春露早就防着这一招,从怀里掏出母亲的亲笔信让陈妈看,陈妈把信看完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精明了一辈子,钻进了丫头片子的鬼八卦儿(圈套)里,说出去的话,泼到地上的水收不回来。

原来早在白鹿原盖房的时候,春露就看到陈妈对老薛保有好感,二人彼此关照,配合默契,表亲切,有说不完的共同语,如果几天不见面就彼此打听对方。春露看在眼里便产生了撮合二人成婚的念头,她把详细况和自己的想法给母亲写了一封长信。母亲和舅舅沟通后,原想到西安给女儿办婚事时当场挑明,没想到临行丈夫在巴黎出了事儿,这才写了封长信除了交代女儿的婚事,也把陈妈的婚事肯定下来,让她老人家临老有个归宿,也对死去的母亲有个交代。

陈妈看完闻竹的来信无话可说,嘴里虽然嘟嚷着“太突然了,没有思想准备。”内心却美滋滋的,比蜜还甜。

3第三十八章(3)

一对老新人在两个小新人的吆喝声中成礼拜堂。枯木逢春,两个开花的老棒子被送人洞房,春露回身出来带上门,给觅文使了个媚眼儿,携手回房去了o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薛保和陈妈成了名正顺的夫妻反倒没啥说348了,老实巴交的薛保本来就寡少语。能说会道的陈妈却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喜事,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神来,不知道说啥好,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回忆起往事来。

老薛保像做梦一样,一幕幕往事从眼前闪过。他原是三姨太娘家的家生奴仆,从小在父母传身教下忠诚敬业,老员外薛少义对他也特别关照,送他去南学上了三年私塾,这一破例施恩不仅感动了小薛保的父母,更让这个小家奴死心塌地地效忠主子。

有一次薛员外带着他远赴四川省成都收债,顺便去峨眉山、都江堪等处游览观胜。

、矿薛少义主仆第一站来到债户家中,出乎意料的是几年不见,红遍西安的大客商周达仁竟然倒灶到一贫如洗的程度,穷病交加衣食总町,不周,见了薛少义面带愧色拜倒在地,哭诉家门不幸,请求所欠货款缓期再交。

薛少义听了周达仁的遭遇非常同,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当场销毁欠条,并将所带现金除回陕的盘缠以外全部留给周达仁。没了银子拿啥旅游,第二天就打道回陕。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薛少义在回家的路上身染瘟疫,病倒在广元县城。吃饭要钱、住店要钱、看病更要钱,家里钱再多远水解不了近渴,广元县人生地不熟借贷元门,实在想不出办法小薛保只好怀插标草卖身救主。

偏偏儿碰上个端端儿,司马博巡察四川分号回陕经过广元,听见有人操着陕西口音自卖本身。下轿车问明缘由以后,被小薛保的忠义之举所震撼,冒着被传染的危险当机立断留下来给薛少义治病。郎中怕传染不愿意接近,司马博亲自诊脉下药,由于病人上吐下泻,高烧昏迷,司马博用广霍香、紫苏叶、炒白术、姜制厚朴、生半夏、大腹皮为君辅以陈皮、半夏、夜苓、桔梗、甘草、生姜、为臣,解表化湿,理气和中,三服药灌下肚就拦住了病头,司马博在原药方中加减数昧,昼夜观察,调整方剂,等到可以上路时,同车亲自把薛少义送回西安。不出所料司马博刚刚到家,传染病就作了,霍乱症状险些要了这位爷的命,薛员外全家感恩戴德,从此往来不断。

后来听说司马博有意纳妾,薛少义知书达理,美貌贤惠的小女儿自愿以身报恩,放下千金小姐架子,甘心为妾,嫁给父亲的救命恩人比她大二十几岁的司马博。家仆薛保、丫环秋香一同陪嫁到司马家。

薛保和秋香从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年龄相当,又同时从同一家来到另一家,共同服侍同一位主子,从思想上有种贴近感,天天打交道低头不见抬头见,日久生,到了成年未免互相爱慕。可是当三姨太成全他们的婚姻时,薛保却表现得异常坚决,誓死不从。

原因是如果成了家就要生孩子,娃儿有个病痛就会分散精力,影响工作。其实内心还有个说不出的重要的原因,他不愿意让亲骨肉和自己一样命苦,再好的主人也要让孩子干活儿,不能和别的娃娃一样开心地玩耍,没有值得回忆的童年,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一辈子都要时时小心,事事谨慎看别人的脸色,笼罩在自卑感中为别人活一辈子。

三姨太只好把秋香另嫁他人而离开司马家,自此一对初恋人活活分开,秋香很不愿意地嫁给了薛家当铺的一个老伙计,怀上孩子以后就被送回山西运城老家去了,从此天各一方。身不由己的奴仆,主人再宽厚也要守规矩,别说见面就连一丁点儿讯息也不敢打听。算来也有四十多年了,想起来仍然叫人心酸。

陈妈也有类似经历,真是一根藤蔓上结了两个苦瓜一一苦到一堆儿去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苦了一辈子连个家都没有,一对苦命人今天能走到一搭确实不易。

两位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为了打破僵局还是性格开朗的陈妈先说话,她拽了一把老薛保的袖子说“按照风俗咱们得听房去。”

4第三十八章(4)

陈妈和老薛保,一前一后跟手摄脚地走近两位小新人的洞房窗前,只听见新郎和新娘子正在说悄悄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夜静了依然清晰可辨。

新娘子说“要想如意得叫声好听的。”

“叫你一声娘子。”新郎说。

新娘说“不好听。”

新郎说“叫你一声贤妻如何?”“旧昧太浓也不好听。”新娘说。

新郎问“你说啥好听咱就叫啥。”

新娘子自自语“叫姐显得我老,叫妹又太俗,不如就叫我的||乳|名群儿吧,自从老爸走后再没人叫过,还是叫群儿亲切。”“群儿。”新郎如是叫了一声。

新娘子俏皮地说“声太小没听见,大声些再叫一声。”

新郎放开嗓门以最大的声音叫了声“群儿”,借势在新娘子脸上亲了一口问“您老人家听见没有。”

新娘子答“听见了,听见了,把人的耳朵都震聋了。”反问新郎“叫群儿有啥事?”新郎说“明知故问,还不是夫妻之事呗。”

新娘子装出没听懂的样子故意问“夫妻之事是啥事?本小姐不懂,你说明白些。”

“说得太具体了怕您老人家脸红。”

“我老人家是新潮女性,曾经孤身进京声援学生运动,请求政府抗日,回来后又领着同学上街游行,是经过大世面的新女性,您尽管放心,天大的事儿放在本小姐身上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不信你

电卢摸。”拉着新郎的手放在胸前。

从未接近过女色的司马觅文觉得爱妻胸前的这块大肉挖,光滑新娘子说“不行,我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

觅文只得放下手,装出守规矩的样儿,等待机会起进攻。嘴叫细腻,柔软无比,不由得欲火上升,动手动脚就要干那事儿。

她351里说:“果然心不跳,让我好好看一看,脸红不红。”趁机亲了个嘴儿。

新娘子问:“感受如何?”

“新郎答曰:“美哉!妙哉!

新娘子说:“更美更妙的还在后头呢,先给你点小甜头让你尝尝,现在说吧,叫群儿有啥事儿?”新郎道:“说出来未免有些粗鲁,还得爱妻海涵。”话没说出口脸先红了。

新娘子说:“本小姐今夜破例允许你说粗话办粗事儿。”

司马觅文心中暗想,这丫头片子还有点儿意思,只见她有文君之貌,不知文才如何让我试试。想到这里爬到新娘子耳朵上小声说:“我说了你得有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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