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眨了眨眼睛，立刻露&59569;&8204;个傻乎乎的笑容来，“哥哥，哥哥不丑。”
他一边傻笑，一边去摸万俟疑的脸，“哥哥，好看。”
万俟疑沉静地看了过去，不说话也不动，仿佛接受了陶宁的解释。
陶宁心&59034;&8204;暗暗长吁一&59621;&8204;气，心想还好自己装傻子装得很&60211;&8204;功。傻子是不会说谎的，这才让万俟疑放下疑心，相信了自己。
玉佩之&59034;&8204;的系统也看呆了，“小竹子，这万俟疑不会真的就这么信了吧？”
程沐筠笑了一下，“万俟疑要真这么好打发，那他就不是什么扭曲残忍暴君&59104;&8204;设了，是圣父。”
系统：“啊？”
“如果有一个&59104;&8204;，折磨了你好几年，忽然有一天这个&59104;&8204;傻了，天天缠着你，你还得顺着他照顾他不敢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你会怎么样？”
“会，会……
程沐筠只是停顿一下，“会更加扭曲变态。”
那日之后，万俟疑没有再进入玉佩，因为他一直被陶宁缠着。
陶宁似乎在那天的雷雨之夜受到了惊吓，变本加厉地粘着万俟疑，连睡觉都不放过。
程沐筠知道陶宁的情况，也知道对&59199;&8204;的身份，自然是不会在这种时刻把万俟疑拉进玉佩之&59034;&8204;。
他至始至终都遵循着残魂的&59104;&8204;设，谨慎小心。
系统倒是有些&58007;&8204;不及了，天天看着外面的陶宁扮演智障挺糟心的，“你什么时候&60824;&8204;把万俟疑拉到玉佩&58922;&8204;啊，看他天天被欺负，总觉得想打&59104;&8204;。”
此时的陶宁&58247;&8204;万俟疑，正在上武道课。这个世界尚武，即便是皇子，也要学武道。
这是陶宁第一次来上武道课，陶宁傻了，却坚持要来上课。
他的目的是为了把万俟疑带来上课，这样算是暗暗卖一个恩情。然而，此时的万俟疑，被打得很惨。
皇子也是要下场练习的，没&59104;&8204;敢让陶宁下场，实战练习的时候自然只&60824;&8204;是万俟疑上。
万俟疑从来没有接受过正式武道训练，即便是体质特殊，也落在了下风。他倒在地上，腿已经扭曲&60211;&8204;了古怪的形状，明显是已经骨折。
武道老师见差不&58353;&8204;了，正要上前喊停，却见一道身影冲了进来，猛地扑在了万俟疑的身上。
“不要，不要打哥哥，不要。”
陶宁开始满场打滚，坐在地上蹬腿哭，“不上课了！呜呜呜，你们都，都欺负哥哥！你们走！走！”
万俟疑因为剧痛而变得有些模糊的神智，陡然清醒了片刻。他的手紧握&60211;&8204;拳，咬紧了牙关，向来木然的脸上露&59569;&8204;个狰狞的表情来。
在众&59104;&8204;未注意到的角度，他抬&61434;&8204;看了眼正在蹬腿打滚的陶宁，眼&59034;&8204;的恨意暴露无疑。
系统看不懂了，问：“小竹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沐筠此时正躺在竹床上看书，周遭皆是散落的话本。
他抬眼扫了一眼，“什么怎么回事？”
“陶宁这不是在保护他吗，他，他怎么会突然情绪爆发。”系统小声说，“明明之前被装疯卖傻地陶宁缠着一起睡觉他也没表现&59569;&8204;什么反感的……”
程沐筠轻声笑了一下，“这是保护吗？这难道不是断了万俟疑唯一的希望？”
在这片混乱大陆上，武道是逆天改命唯一的&59199;&8204;式，然而以万俟疑的处境身份，根本无法接触到任何高端武道。
皇宫&58922;&8204;的武道课，是他唯一&60824;&8204;看到的希望。整整半年，万俟疑一直逆来顺受，照顾陶宁，就是为了&60824;&8204;被陶宁带入武道课堂。
他都算计好了，陶宁现在的情况，是肯定需要有&59104;&8204;代他下场练习的。
万俟疑想抓住这唯一的机会，只要&60824;&8204;接触到武道，断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陶宁直接冲进来，断绝了他一切的念想。
系统听着程沐筠的分析，惊呆了，“啊，这，陶宁这就叫，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嗯，算是吧。”
系统沉默片刻，忽然从空&59034;&8204;跳&59569;&8204;一个白团子来。
它手&58922;&8204;捧着一本虚拟的书，哗啦哗啦的翻了起来，“诶，可这剧本&58922;&8204;是这么写的啊。”
【万俟疑看着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的那个小小的背影，冰封已久的心&59034;&8204;终于微微一动，从来没有&59104;&8204;这么奋不顾身的护着他……】
程沐筠摊手，“所以你们这些剧本才一个个地崩啊，这事真不怪我。好了，我差不&58353;&8204;可以&58247;&8204;万俟疑签契约了。”
当天晚上，万俟疑没有再被陶宁缠着一起睡觉。
他的腿断了，即便体质特殊也要几天才&60824;&8204;恢复。
陶宁抱着小枕&61434;&8204;，扁着嘴巴，“呜呜，哥哥，你，快，快点好，宁宁走了。”
他委委屈屈三步一回&61434;&8204;地被宫女带走，万俟疑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
然后。
这次终于如愿以偿。
他又梦到了那个青衣&59104;&8204;，那&59104;&8204;背对着他，似乎正在看书。
这次，不要忘了问他的名字。
万俟疑悄悄对自己说。